“我会考虑的。”她说完,厉声说:“陈思雨,去我办公室。”
毛姆一听这语气,以为自己影响到了陈思雨的前途,得意加洋洋!
岂知丁主任把陈思雨叫进办公室,却伸手就抚她的肩膀,眼圈都红了:“有那么一门刁钻不讲理的亲戚,你的日子过得很艰难吧。”
“习惯了。”三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狗屁的小尖果儿,见鬼去吧。
从此刻起,她在领导眼里,就是忍辱负重的小白花啦。
洗白成功!
丁主任再说:“假可以请,但你家条件怎么样,能保证每天的基本功吗?”
陈思雨摊手:“一间门房,我跟弟弟挤一张床,随着他外婆来,人更多了。”
丁主任叹气了:“那你要是废了基本功,怎么办?”
瞧瞧这领导,处处为下属着想,就冲这样的领导,陈思雨就没白活一场。
她想了想,就把歌舞团准备让她《白毛女》的事讲了出来。
按理,吃着歌剧团的饭跳歌舞团的舞,丁主任肯定要生气,但鉴于陈思雨的处境,她说:“我就不责怪你了,正好你要照顾病人,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创作一下,给歌舞团交一份能让他们满意的答卷,你要真能当编导……”
再拍肩,丁主任柔声:“我会为我原来故意刁难你的行为,正式道歉。”
领导都这样说了,陈思雨的小爆脾气也就上来了。
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她摊手:“我得把剧情全绘出来,但我甚至连本素描本都买不起,可除了素描本,我还需要水彩笔。”
想震慑住老牌编导白山,陈思雨就必须交一封,空前绝后的答卷。
但在这个贫脊的年代,纸是稀罕物,信纸一沓都要八毛钱,而素描需要大量的宣纸和彩笔,而些那东西徐莉都没有,想要,就得问丁主任。
“我去给你拿,先给你三本素描本三盒水彩,不够再来要。”丁主任说。
陈思雨刷一声敬礼,那些东西要值十块钱,而她,没钱。
丁主任一指头戳上陈思雨额头:“你个小鬼头,以后有啥委屈要跟我们大人讲,小屁孩一个,不能凡事都硬扛,知道吧?”
陈思雨点头,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