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门一脚,“吵什么吵?等了这么多辰光,又渴又吃力,好上去了伐?”
“对对对!快点开门,让我和你弟弟上去坐一歇,等你等到现在,吃力死了!”徐母赶紧把手中的蒲扇调转方向,朝儿子大力扇风送凉。
惟希望着对自己和弟弟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态度的母亲,只觉得长夏的最后一缕阳光也彻底退去,萧瑟的秋风悄然吹起。
周一早晨,惟希拎着装在防尘袋里的鸡尾酒服,走进办公室。
秘书唐心已经先她一步到达,冲好了咖啡放在她办公桌上,正拿着记事本像模似样地站在一旁,一见她推门进来,赶紧踩着五寸高的高跟鞋小跑迎上前,一手接过防尘袋,朝后一甩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十分兴奋地问:“希姐,前天的鸡尾酒会如何?有没有什么劲爆的□□?”
惟希从手提包里取出装有前一晚佩戴的宝石项链的□□盒子,“喏,给你,自己看。”
唐心大咧咧倾身侧臂用胳肢窝夹住丝绒盒子,嘟嘴,“希姐你真是没劲,八卦要两个人一起讲才有趣嘛!”
可是一看惟希眼底一片青虚虚的暗影,到底还是把更多追问的话都咽回肚子里,一旋脚尖,出去做自己的事了。
惟希坐进自己的办公椅,捧起清苦的黑咖啡轻啜,她这两晚几乎彻夜未眠,现在正需要一杯苦涩的咖啡提神,来忘记前天那嘶吼怒骂哀求循环往复上演的场景。
惟希不是独生女,弟弟惟宗小她五岁。
惟宗出生以前,徐家也是充满欢声笑语的。父亲在本地一所镇办小学教书,母亲在废品回收站当出纳,家里有几亩地和一个池塘,由当时还健在的祖父母料理。父亲休息的时候总会带着惟希去池塘钓鱼摸螺蛳。春暖花开的时候,惟希会拎着小竹篮,跟在祖母的后面,小心翼翼地走在田埂上,拿小铲刀去挖新鲜冒芽的野荠菜、马兰头。等采满一篮子野菜,就交给祖母,祖孙俩一道回家去,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一颗颗地摘去老叶,只留最嫩的部分,拿淘米水洗得干干净净的,搁大锅里用开水汆得断了生,立刻捞出来平摊在大盘子上。待晾凉了以后,用菜刀剁成细细的野菜末,与开洋豆腐开末一起,加盐糖麻油拌匀,碧绿生青的野菜和白嫩的开洋豆腐干丁儿一道,看着就叫人胃口大开。惟希趁祖母不注意的时候,会得拿小调羹舀一勺送进嘴里,眯上眼,感觉整个春天都在嘴里铺陈开来。
每当这时候,祖父都会在一旁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她。
那时候,连空气都是幸福的。
后来……后来,母亲不小心怀了孕。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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