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如同昨日般清晰,每每想起,都教他痛不可抑。
“我提出和师傅一起留下来,师傅不同意,匪徒也反对。他们大概是觉得我人高马大,不好控制罢。最后师傅和另一位中方财务主管林大姐留在匪徒手中,他俩说他们年纪大了,万一牺牲也没有什么遗憾,要把生的机会留给我们年轻人。在我们被释放的时候,师傅交代我,假如他有个万一,请我照顾好师母和朝芳……”
惟希想起那个蹲在地上哭得毫无形象的女孩子,倏忽心酸,用另一只手拍拍卫傥手背,“辛苦你了。”
他除了要照顾一个没有一点安全感的孩子般的夏朝芳,现在还要额外多管教一个中二青年徐惟宗。
卫傥喟然一叹,“我觉得自己并没能照顾好朝芳。”
当年的事,影响颇大,不但当地的新闻联排累牍地报道,还上了央.视新闻。政.府军坚持不与恐.怖分.子谈判,哪怕中方领.馆领事再三强调以人质安全为要,愿意找寻当地有名望的族长出面从中斡旋,政.府军还是没有等到反.政.府武.装分子给出的最后时限便以武力强攻。
一片混乱的激战中师傅为保护林大姐胸.部中弹当场牺牲,林大姐遭子弹击中腰部,虽然事后经过手术救回一条命,但却导致下肢瘫痪,终身无法行走。
基建营地遇袭的消息通过新闻第一时间传回国内,师母苦苦支撑到师傅的灵柩运回国内,勉强参加完师傅的追悼会,等师傅火化下葬,师母便一病不起,缠.绵病榻一年,最后留下十六岁的夏朝芳,撒手人寰。
他们几个被师傅用自己换来生存机会、得以活着回来的人,相互约定,一同照顾夏朝芳。他们关心她的升学问题,出席她的家长会,筹办她的生日派对,安排她的毕业旅行,满足她的一切大小愿望,替她解决所有可能出现的困难危机。
夏朝芳从来没有机会面对那些想瓜分她父亲抚恤金、她家拆迁款的亲戚,更没有为动.迁安置或者动.迁意向合同的签订花过一点心思。所有幸存归来的人,有律师、工程师、精算师……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证她生活安全无虞。
可是即便如此,卫傥想,他们,他,也始终无法代替她失去了的父爱和母爱,给她全然无忧的安全感与快乐。他们不舍得骂她,更不会打她,她犯的一切大错小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原谅她,包容她,替她找借口。只因为,她是师傅生命的延续,他们哪里狠得下心去责骂她?
终至形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惟希黯然,谁又比谁不幸呢?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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