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跳舞朗诵诗歌。
不知道谁猎回来一头野狍子,架在篝火上烤得滋滋冒油;也不知道谁拍开一坛土酒,倒在铝杯里,大家传着你喝一口我喝一口。
容止晴的笔迹在这里有些凌乱潦草,之后更是停了好几天没有记日记。当她再次拿起笔来写日记,日期已经是两周以后。
她的笔迹变了,力透纸背,不再娟丽。
那之后记载的,简直是惟希所能想象的最凄惨的人间地狱。
不胜酒力的容止晴喝下小三杯土酒,回到生产队安排她住的那户老乡家的偏间,草草写完日记,就昏昏沉沉地睡下。日此醒来,她头疼欲裂,整个人仿佛遭到碾压般。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衣物,手腕脚腕都有勒痕,身上大片青紫淤痕,大腿之间、肚腹之上,甚至脸上头发上都留有浊物残留……她虽未经人事,但从小随养母容远志行医,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容止晴痛苦地意识到,她被人奸.污了,而且,很可能不止一个人。
她不知道能去找谁说这件事,也不知道可以相信谁,每一张面孔在她眼里都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她想过去找蒋老师,可是又害怕蒋老师会看不起她,唾弃她。
春节之后,她意识到自己经期已经迟到两个月,曾悄悄寻找草药煎服,试图自行堕胎,可是腹中胎儿似有顽强意志,无论她怎么作践自己,都始终牢牢依附着她。
随着肚子日渐凸起,她再也无法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村长、村支书、妇女代表轮流来找她谈话,说只要她交代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会为她主持公道。然而,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些□□她的畜生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站出来承认。
惟希合上陈旧日记本。之后的事,她已通过季园长的讲述,知道一个大概。容止晴生下女儿,将之丢弃在西北一个小火车站女厕所中,只身返城,此生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都……写了些什么?”穆阳岚忐忑地问。
“关于过去。”惟希拿起那本较新的日记。
这一本,则是关于现在。
容止晴功成名就,中年丧夫之后无心再嫁。岁月流逝,年龄渐长的她,偶尔午夜梦回,会想起被她丢弃的女儿,想她是否尚在人世,如果还活着,应该也已经结婚生子。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但容止晴并不打算寻找女儿,她始终痛恨这个孩子的父亲。直到她在公司餐厅里听见年轻员工议论歌唱比赛里来自西北农村穆家镇的参赛选手。内心深处那段久远的记忆被勾起,有她恋慕的蒋老师,还有她最惨痛黑暗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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