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一只……不知道五个铜板够不够拿到裁缝铺去补鞋子?
她扶着斗笠往下按,索性什么也不看了。“踩坏的是一只,哪有道理赔一双?可若是赔一只,上哪里去单买?这也不合适。”
儒生闷笑起来:“所以呢?”
“所以,还是到裁缝铺里缝补一下,这样最好。”说完,冷知秋自己也觉得滑头了,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
这一笑,轻软如鹅毛拂过。
四处再喧闹,她也是冰肌无汗,遗世独立,纵然垂头轻笑有一丝俏皮,也是恰到好处的收起,像一滴露珠惊了娇蕊的好梦。
儒生的眼睛眯了起来。
“好,小生就不客气了。那边就有个裁缝铺。”儒生睨着她,手指向不远处。
冷知秋略抬了抬斗笠,举目看过去,还真不远,至少比画铺近多了。
那一抬头的瞬间,儒生惊讶的“咦”了一声:“姑娘,是你!”
是你,是你啊!
幽幽明明淡淡,似没有修饰的写意画,撞入怀那惊鸿一瞥,如兰的香软,又怎能忘?
终于,终于又碰到了!
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狂喜,莫名却分明。不计小节,义气借轿的她,竟擦肩而过,失之交臂,他曾颇为失落,没想到缘分未尽,又再遇见,还是“相撞”的开场。
他笑,这次是她撞他。
儒生不是别人,正是孔令萧。
他激动得忍不住去扶冷知秋的胳膊,把冷知秋吓了一跳。那架势,活像她欠了他很多钱,正好被他当街逮住。
卧蚕眉,星目如曜,五官清俊,形容三分瘦,静时公子如玉,动时浮影流眄,却又有些纨绔风流。
——这个人,冷知秋当然记得。
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个成年男子,何况这人本身就很出众。她还曾经拿他想象过未来相公“项秀才”来着,说起来,这样一个人说不上喜欢,但绝对不会讨厌。
她有些惊诧的问:“是孔令公子——你也是苏州人吗?”惊诧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热情。
孔令萧摇头道:“不是,我……四海为家,嘻嘻。姑娘,这次你总该告诉在下,你叫什么,住在哪里?我也好备了礼登门拜谢赠轿之情。”
“那桩小事,不要再提。”
冷知秋挣开胳膊,低着头往裁缝铺走。
孔令萧紧敢两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我看姑娘落落而内秀,必定是个有主张的女子,怎么就是不肯见告名姓地址?难不成也是困在俗礼旧规?”
按照礼教,女子不能随便将姓名告诉男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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