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寒,这长夜漫漫,唯有用井水温着,才可避一避寒风霜露。若这牡丹能够起死回生,桑姐儿你占头一件大功,知秋一定会禀报给婆婆知晓,到时候必定重重有赏。”
冷知秋的脸色并不好看,即使黑灯瞎火,也能分辨她隐忍的怒气。你一个婢女受点惩罚,心里还想着去项沈氏面前告状,是不是?忍你三次,无需再忍。你告状,我就先给你“请功”。
“可是娘子,奴婢照顾孔公子大半天,已经很累了。2”
“你刚才不是说,做奴婢的,不能喊累吗?”
“……真没见过你这么恶毒刻薄的女人!夫人和主子对奴婢都是很好的,你居然背着夫人这样对我!”桑柔终于憋不住喊出了心里话。听说过别人家打骂奴婢、甚至闹出人命的,却不想冷知秋竟会用这样古怪的法子整她。
她现在这姿势,既滑稽又尴尬,还特别辛苦。
冷知秋听着她那些可笑的话,反而气平了些。
“背着人做坏事,的确令人作呕(就像桑柔你这恶奴)。你放心,我会把今晚的事明明白白都告诉姆妈——你可拉稳了,姆妈说过,这盆冬牡丹值五十两银子,你若将它砸进水里毁了,可是要问你赔的。”
说着话,已经到了房门口。
冷知秋进屋关门时,对正看向井旁梧桐树的桑柔关照道:“井水是寒冬最温暖之物,务必要使木桶底部浸水,若悬空离了热源,这井风也会把花吹死的。桑姐儿,你可记住了?”
“你……!”桑柔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干脆不理冷知秋,把木桶拉上来,但又怕冷知秋去项沈氏面前说她不听使唤,更怕那株半死的牡丹在自己手里死透透儿的,到时候真让自己赔,可怎么赔得起?
如果辛苦一晚,当真把牡丹给“孵”活了,也算劳苦功高。
这么想着,她也只能咬牙忍了。
可这活儿还真不好忍——正月里的夜晚,要多冷有多冷,她这弯腰拎着木桶的姿势维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
苦苦煎熬了将近一个时辰,桑柔几乎哭出来。不行了,说什么也不干了!
却听门声响动,一点烛光慢慢靠近,烛光下,一张绝美的巴掌小脸淡然如烟。
桑柔恨得脸都绿了,她居然没睡?来看笑话?
“桑姐儿,我问你话,你好好回我。”冷知秋背着的一只手里,捏着一根软绳。
“阿嚏——”桑柔冻得忍不住一个喷嚏,“娘子还有什么赐教的?”
她这个喷嚏,依稀仿佛,有两缕银亮的液体飞溅出去,不知粘污了何处,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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