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清算了。”
他答应了金顶寺的海一粟,减少杀孽,一千零一条人命的复仇计划,为了冷知秋母子,他已经作出让步。但钱多多一家,还是必须要杀的。
冷知秋追问:“若你爹不让你杀沈芸,你又如何?”
“……”项宝贵错着腮帮骨,咬得咯吱咯吱响。
——
还真被冷知秋问着了。
当项宝贵找到项文龙和沈芸时,他们正在医馆说话。
沈芸被钱多多打得伤重,幸好皮外伤居多,肋骨断了一根,腰肾有些受损,一只眼睛视力也受了影响,不太看得清楚,其他都好治。
项文龙追不上项沈氏,想着回家也是一顿大吵,索性先陪沈芸看太医,同时在心里琢磨自己和沈小妹将近三十年的情分,也琢磨自己和沈芸的这段孽缘。
沈芸聪慧过人,知道他的心事,在医馆等候太医抓药的工夫,便和他说些早年“共剪桃花枝、同赋西窗诗”的趣事,说到动情的地方,眼里盈着泪光,蛾眉宛转。
这倒不是装的。虽然她有心做最后的争取,向命运做最后一次抗争,希望能在离开钱府走上绝路的情况下,重新找回项文龙的爱,但过去和项文龙的情意,却是真实,哪怕她在钱府表面风光,故意驱使自己去嘲笑鄙视项文龙,午夜梦回时分,还是在眷念当初的美好,不是吗?
项文龙取丝帕给她擦,她接过去,拭泪的动作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娟秀文雅,再狼狈也不会走形。
若是沈小妹,轻易是不会哭的,若真的哭起来,泪水便糊了一脸,胡乱抹着,咬牙切齿的抹,恨不得把脸皮撕破的狠绝。
这时,项宝贵故意撇下侍从,独自一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将医馆的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将日昭剑一把插在桌上、项文龙与沈芸之间,嗡嗡震颤着,寒光凛冽。
“爹,您知不知道娘昨晚回家后多伤心?她为您做牛做马辛苦了将近三十年,为您生儿育女,您就这么对她?”
又狠狠一指沈芸,把她吓了一跳。“这个贱女人,背信弃义,贪慕虚荣,当初差点没叫人打死您,您现在居然还对这样的贱女人留情?爹,您摸着良心想仔细了!”
项文龙垂头不语,被自己的儿子训斥,可见他做人的失败。
沈芸咬了咬牙,抖着声音争辩:“宝贵,我当年离开你爹是有苦衷的。感情的事,并非恩情可计,若说报恩,难道你的媳妇冷知秋不该好好报答令国公世子吗?”
“嗯?!”项宝贵皱眉,满是杀气的目光扫得沈芸浑身发抖,下意识就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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