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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贱人,也敢和吾妻相比较?什么苦衷可以让你嫁给钱多多,还那么对待我爹?就凭你这样的作为,也好意思说和我爹是真情?若是知秋,不论什么苦衷,她也许会离开我,但绝不会嫁给别人!”
项文龙听得心神一颤。
沈芸抖得筛糠一般,伸手扶着项文龙的肩,哭道:“文龙,不是这样的。那时,我心灰意冷,几次想要自尽,是钱多多趁我意识不清,强将我娶进钱家……后来,后来我有了身孕,为了智儿,我只能死心塌地跟着钱多多……”
“闭嘴!你就是贪慕虚荣,就是不肯舍弃锦衣玉食、人前称颂!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那么高尚。”项宝贵才不信沈芸的话,弹了弹长指,日昭剑飞起,在空中一翻,便被他捏在手里,指向沈芸。
“啊!”沈芸吓得一把抱住项文龙的背。
“宝贵休得无礼!”项文龙站起身拦住儿子。“你芸姨当年的确有苦衷,这些年她吃了多少苦,你不是都知道的吗?她已经很可怜,你何忍杀她?要杀,你去杀那姓钱的畜生。”
“爹您放心,钱府的人,一会儿我就去料理。但是这个贱女人——”项宝贵依然坐着,横目直视沈芸。“她若不死,爹您打算怎么办?抛妻弃子,和她旧情重圆?还是离她远远的,好好与娘过日子?您自己说吧!”
项文龙面色惨白,额角冒汗,甚至不敢看儿子,也不敢看沈芸。如果那么好选择,他也不用沉吟至今。
“文龙,事到如今,已经无力回天,我,我愿意给你做妾的……”沈芸抱着最后的希望。
“想得美!”项宝贵没等父亲开口回答,先绝了沈芸的念想。“你做妾,我娘能容得下吗?你想逼死我娘吗?贱人!”
“宝贵!不要开口闭口‘贱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娘的亲姐姐,是你的芸姨。”项文龙从儿子说话的语气里,想起了满口粗鄙的沈小妹,还有她睡觉的呼噜声。
他铁了心不让项宝贵杀沈芸。
项宝贵恨得脸皮发青。他怎么会有这样优柔寡断、意志不清的父亲?从父亲的眼里,他总算也看出来一点端倪,父亲骨子里并不喜欢母亲!
既然不喜欢,为何当初要接受母亲?为何对母亲温柔相待?为何与母亲同床共枕,生下他和妹妹?就因为母亲对他有恩情、对他有真爱?这父亲的骨头是软的吗?脑子里装的是烂泥吗?
项宝贵从来没有那样看不起自己的父亲。作为一个儿子,看不起自己的父亲,是一件痛苦的事;作为一个把家族、家庭看得很重的男人,看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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