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眉,温柔地说道:“对不住,我实在不记得了。”
烟络静静看着他,终于浅浅一笑,道:“不必这样说,你从来就不曾亏欠过我什么。”
他笑意宁静,“当真?”
“当真。”烟络看着他不由温柔地笑了,心却一直在痛着。
“姑娘淋湿了,不冷么?”他忽然盯着她染满泥泞的衣角。
“不冷。”烟络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忍住眼里翻腾的泪水,问道,“你呢?”
他笑了起来,平视着漠漠如织的雨水,道:“方才忽然起了兴致出来走走。”
烟络侧头看他,“真是拣了个好时辰。”
他深邃的双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避而不答。
“我陪你回去。”烟络淡淡地说,伸手牵过他冰冷的手掌。
那只被烟络紧紧握在手中的冰冷大手微微一滞,随即柔软了下来,任她牵着。他温柔的目光追随着她小小的白色身影,不曾挪移。
“王爷。”前面的小小身影忽然停住了脚步,她背对着他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柔声说道,“生命里遇见的有些人是永远也无法忘却的,纵使再苦再难再痛再自责再愧疚再惋惜,我也会清楚地记着他。我,只是一个人,恨不能分做两半,却只能这样想象而已。爱了便爱了的人,怎能轻易放开手去。”她仿佛又轻轻笑了起来,话语间也越发柔软了起来,“虽然不能相守,但是,在我的心里总会有一处是永远为那个人留着。我想要他快乐,也想要他幸福,更加希望他健康平安——虽然这些……我都给不了他。”说罢,她忽然回过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雨夜里那美丽的笑脸上挂着几颗透明的水珠。
身后的男子神情里是意外的平静。
烟络笑了笑,继续行去。
三日后,梁山御猎因两位王爷伤病卧床而提前结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长安。睿王府无人强留,烟络名义上去了崴王府,却直接回到了御史府。一时间仿佛又是一片风平浪静。
唯有清风久久难以放心。
自皇上宣布回京那日起,他就觉得奇怪——王爷明明卧病在床,却不许差人率先回府张罗。一行人刚到疏桐院,他便坚持遣走了所有的人,一个不留。第二日,他叫了人收拾院子,送走了小姐屋子里所有东西。
同一日,清风却在他床头见着了新添的一口檀木箱子,上着一把结实的铜锁,不知里面装着何物。
此后,王爷在病中只留他一人于疏桐院照料。
又过了数天,夜里他才偶然眼尖地发现,王爷睡去的枕边那口箱子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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