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扶着额头做出娇弱状,她精神本就恍惚,一夜未睡又做了个惊骇的梦,看着面色的确不佳。
丫鬟忙将她扶到床上,趁着时候早,差人去余府送了信,让余延宗兄妹俩不必来了。
倒是能用坠崖这事向爹爹证明她是真的重活了一辈子,可虞秋不想再体验一次被人以恩相挟的滋味了。退一步来说,就算这样她爹也未必会信,万一觉得是她故意的呢?说不准只会表面上相信,心中不以为然。
她这边装病让人送信没多久,余延宗亲自上门探望来了,虞秋赶忙闭眼装睡。
前世余延宗救过她是事实,被她连累也没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错的,是这个道理。虞秋在心底劝慰自己。
等人离开的这段时间最是难熬,虞秋蜷缩在床上,生怕前世折磨人的附骨之痛再次传来。
未久,敲门声响起,是虞行束。
虞秋昨日就不对劲,今日又病了,他特意告假在家陪着,想着虞秋昨日声泪俱下的哭诉,好声好气道:“爹知道你因为梦魇对延宗心生不满,已经把他送来的补药退回去了。”
躺在榻上的虞秋眼眸微睁,心中一酸,前世的万般委屈齐齐涌上心头,盈盈泪珠顺着赛雪娇靥淌了下来。
虞行束将她的手塞进锦被下,等她情绪稳定些,咳了一声道:“只是梦魇罢了,哭过就忘了吧。秋儿你须得谨记,心有所爱,不用深爱,心有所憎,不用深憎,心胸开阔不为万物所扰,方是长寿之道。”
正哭着的虞秋险些又岔了气,按着胸口止了泪,乖乖点头,然后劝虞行束回官署上值去了。
她是看懂了,自家爹爹是着实看的开,并且不信自己。
且等着,还有两日四皇子与六皇子就要闹起来了,到时候她爹不信也不行。
萧青凝被丫鬟引来时,虞秋手腕撑着下颌,正伏在桃花树下的美人榻上想的出神。
她身着杏色与浅绿色的春日薄衫,桃粉梨白的花瓣纷纷摇落,有的落在她脊背,沿着脊梁骨往下滑,最终积在那微微凹陷下去的腰窝。
再细看,见她侧着的脸娇若银盘,一双水弯眉轻拢,愁绪挂在眼角眉梢,俨然是个想事情入神的娇弱美人。
纵使早就知晓虞秋的美貌与身段,萧青凝还是失了神。
“小姐,萧姑娘来了。”
丫鬟的声音将虞秋唤醒,她偏头看来,如瀑黑发便从软榻上滑落,与她头上的粉白花瓣一起堆在草地上。
“你来啦!”虞秋急忙坐起来,惊喜中夹着稍许的窘迫,“我当你不会来,就没有特意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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