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经由柳小姐一治,对医术产生兴趣了?可是她整个人痴呆呆的,又怎么会懂得对医术产生兴趣呢?这么整日枯坐,对着众多杂草以及泰半腐烂的药根,究竟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呢?
有一次香吟替她倒茶,回来就看到云罗俯下身去,在草丛中挖出一个黑乎乎的残根看着。
香吟服侍她已久,从前很多事就不必云罗关照她心领神会,是以她一向就是云罗用得最贴心的使女。今日仍然如是,尽管她一点儿也不明白小姐在干什么,但每当云罗到药圃长坐之时,她往往有意识替她把嬷嬷及那个聋哑丫头打发开,不过云罗大半功夫就呆呆坐着,实在无需这么小心她也露不出多少端倪。
云罗每天睡得极早,不到掌灯时分便睡下了。
黑夜中望帐如流云轻垂,双眸清炯,每夜皆是如此,安安静静绝无半点声响,都道这痴傻弱女朝起夜息,甚好服侍,未曾想夜夜对着自己深涵如海的心事,瞬不交睫。
但这一夜与往常不同。
深山无更鼓,云罗但听得长风呼啸穿行于山脊林梢,想是浓云蔽月,窗前并无如雪月色挥洒。
风入松,进园,扣门。
不,不是风,是人。
那人轻捷的脚步径自停在床前。
“云罗姑娘。”女声轻唤,“云罗姑娘。”
云罗阖目而眠,一幅绫罗锦被盖得端端正正,她睡姿也似足大家闺秀。
外面的女子却等不得,掀开她罗帐,悄声再唤:“云罗姑娘。”
云罗睁目,与之安静对视。
“别声张。”她轻声道,“云罗姑娘,起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云罗表情分毫没变,那人知她反映一向慢几拍,等不及了,伸手就来抓她,半哄半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很关心的人。姑娘,不要声张哦,当心嬷嬷听见了来抓你。”
裹上斗蓬,半拖半拉,把云罗领出了门。
穿□,走疏林,转过山角来到那方碧玉湖。一只小船靠在水汀。云罗象是突然吃了一惊,开口道:“船!”
那人拖着她,云罗死也不肯移动脚步,那天柳欢颜带她坐完船,就在山洞里饱受折磨,显然留下至深印象,见到旧物,触景生情。
那人回脸欲对她说话,星夜微光照着她面庞,云罗猛吃一惊,道:“橘子!”
橘子就是那个聋哑婢,她不会讲话,这名字也不知从何而来,宫里嬷嬷闲余无事还笑橘子原是无口之物。
谁说橘子无口?橘子剥开皮,一瓣瓣都是水灵灵的嘴巴。
橘子知她是个痴呆,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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