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怒火熊熊席卷之处,死伤误伤再多,也没人敢喊半个冤字。锦瑟心知此时试图分辩无非是火上浇油,只得叩头认错。
皇帝一把抓起她手腕,狠狠道:“从现在起,你到外头跪着,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云罗一觉醒来,平平安安,和以前一样爱笑爱玩,要是因为这件事,你让云罗记起点什么来,嘿嘿,苏锦瑟,你从哪里来,还给朕回到哪里去!”
皇帝发了一通火,半个时辰内到里间转了三次,云罗犹自睡着未醒,他实在不能再耽搁下去,只得把秋林叫来,又是一顿臭骂,交代娘娘回头醒了,叫太医过来看顾,第一要紧确保腹中血块平安,第二要让云罗恢复旧观。第二个要求可谓强人所难,秋林虽是为难,也只得含糊着答应下来了。
锦瑟跪在外头,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沉黯起来,西面天空里堆积着无数铅云,风卷林梢发出呜呜的利响,挨到薄暮时分,便如提前进入深更半夜,漆黑一片,入冬以来第一场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飘然而至。
锦瑟倔强得很,先前在皇帝面前挨了一掌,出其不意哭了几声,跪在外边咬牙不落半滴眼泪。桂枝在垂花门外探头探脑张望几次,终是没敢把手炉送出来,那风犹如刀片儿一记记刮过,雪落得满脸满身,遇热化成雪水,往她头发里、脖子里钻,不一会儿就打湿全身,起初犹觉寒冷,打颤,慢慢地连打摆子也不能,一个人直挺挺地跪着,冻成了一整个冰条子,连呼出的气都是结成块的。恍惚幼年时分,也是差不多这样冷的夜,她从热烘烘的被窝里被人拎出来,赶出房去,她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在墙根底下,贪恋无限地张望窗户里透出的一点温暖红光,里面的动静逐渐大起来,象是床在摇人在笑,翻天覆地的并不避人,间或夹杂着她娘亲咬着什么的模糊不清的痛楚低号,她纵然年幼不懂事,可是慢慢地明白过来,羞惭与愤怒烧成心底里两股有毒的火。
她一寸一寸抬起木僵的手,摸到满脸冰泪,她狠狠地拭去,低声自言自语:“不要哭,说甚么都不要哭。苏锦瑟,你没有哭的资格,没有任何东西是能够用眼泪讨回来的!”
“然而有时哭一场,除了心里痛快一点,也让人能有个怜惜锦瑟的机会。”
一件大毛的披风裹到她身上,声音低微而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给锦瑟加点戏……
今天感冒了:(
031 遗怨写红叶
盖衣服的手顺着滑下去,攥住她胳膊,让她起来。
“没事了,不用耽心,”看她犹豫,临止出言安慰,“起来吧,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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