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暗术,除是我身边的人都暗自叛了我去,原也不可能实现。”
香吟低下头,这件事里她有不少责任,给云妃专事梳头以及浣衣的宫女,居然都给锦瑟买通了去,若非她最近时时刻刻戒备巡查,原也不易察觉,恨道:“平日待她们不错,居然仍为小利动心!”云罗反是安慰她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一宫之主既是个傻子,忠心于一个傻子倒底又有甚么好处?难得眼前有利,贪图一下原是人之常情。你也不必自悔,也不必后怕,总之是我嬴了。”香吟道:“可这代价也不小……”云罗笑着半欠起身,捂住她的嘴道:“别再说了,我说了别再后怕。”
香吟不敢再说,可是心里总有一块地方,高高悬起了落不回原处,便似云罗,自家小姐和从前一样美貌,对她一样温和,可是总有什么地方,是变了……变得太多太多,再也找不回从前小姐那般的感觉了,便是她的语气,似乎是装乔拿捏说话的时间久了,听着总是虚飘飘的,有些矫情似的夸张,再也不是从前那般温和敦厚柔婉的语气了。香吟看看云罗,又不觉羞愧,小姐变得再多,也是为了对付那些对她不好的恶人,对她又何曾有过半点改变?
锦瑟以谋逆罪论,不关在内宫而关到廷尉监,然而她提出最后一个要求,要见云妃。按理一个重犯死囚的要求怎样能够传出大牢都是问题,不料锦瑟果有办法,到底把这愿望送到宫里,云罗却也愿意。
云妃虽是不能轻易出宫,却将锦瑟押回宫里来,关在西场的角房里,容她在宫里过最后一夜。
这地方在西场极北之处,单独一座小院,辟开两间作为牢房,云罗并不陌生,她曾在这里待过此生难忘的日日夜夜。
二更过后,羊角灯飘飘摇摇,云罗围着锦衣兜帽悄无声息地进了屋子。三月过近四月的暮春天气,并不冷,却有种黏乎乎的湿气,和着干草发霉的味道,(炫)恍(书)然(网)旧景扑面而来。窗户上卡着一盏灯,火光极微,投在斗室当中,这地方也没有床,几把乱草半是潮湿半是扎毛,锦瑟不曾睡在那上面,只是蜷着身子伏于地面,衣衫尽裂,露出肌肤之处皆是横七竖八的伤痕,显是用过了大刑。头颈里套着粗如小臂的铁链子,连着手足,云罗估量这链子大概是比她当日罚干粗活时所系的更重,她并不作声,只静静而望,目中流出欣悦而满足的神色。
锦瑟慢慢地抬起头来,身子动了一动,云罗只怕她临死反扑,向后退了一步。锦瑟咯咯地尖笑起来,牵动锁链上下哐啷作响,云罗才看清那链子极粗而短,从头颈开始,紧系着手足,全然无法立起,更不能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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