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临止嗓子沙哑地喝住,眼神凶恶。
他们这里三个人纠缠的时间虽短,却足已惊动起其他人来,禁军统领周应桢、皇帝贴身带刀侍卫杨麦都已先后赶到,但看这种情形,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周应桢大声道:“临止,你冷静些,那是云妃娘娘!难道你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么?”
那是云妃娘娘。难道他不知是云妃娘娘?临止绽出一丝凄怆微笑,轻声重复:“云妃娘娘……”杨麦皱着眉头,用手肘撞了撞周应桢,示意他暂别言语,临止这情形如癫如狂,可不知哪一句话会使他彻底崩溃。眼下局面已成死局,但是临止只有一个人,而己方人数只会越来越多,临止总有略一疏神的时候,看准时机出手即可。最危 3ǔωω。cōm险的是云妃如今没有任何保护,临止突一暴起,固然他后面的秋林可以置他于死地,但是云妃一样难逃性命。杨麦脚步极微地动了一下,临止立即察觉,喝道:“不许过来!”杨麦只得硬生生地收住脚步。
临止瞧着云罗,他没有被秋林抱住的右手在颤抖,只是想着:“她有这样多人保护!她是云妃!她有这样多人保护!锦瑟只有我一个,可是我还放弃了保护她的职责,没有人保护她,锦瑟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死得那般凄惨!不,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他的情绪渐渐不稳,所有人都从他的呼吸里感觉出来,就连云罗也不例外。云罗低了低头,手抚着腹部,幽幽地想“或者,上天从未站在我这一边。”
临止忽然感到有炽热的泪水落在他衣领里,顺着后颈滑落下去,接连不断的泪珠滚滚而落,临止愕然道:“秋林?”
秋林无声地哭着,他的胸脯紧贴着临止的背,两只手臂绕过临止的腰,把他紧紧地抱着,并且把脸颊也贴了上去。
临止能分明地感受到他的心跳,涌起莫名惊慌,低头掰开他的手:“秋林,你怎么了?”
秋林抱得他更紧了,低低唤道:“大师兄、大师兄!”
这是秋林打小起对他的称呼,他们师兄弟自六岁起处在一起,多年如胶似漆,直到他们正式跟着六皇子分府出去,临止热衷于为六皇子办事而秋林性情相对懒散而渐有分歧,可是秋林绝口不称“大师兄”,那是在有一次他大病而临止却远出在外以后,兄弟俩从此变得如同陌路,言谈办事无不针锋相对,似乎成了竞争者一般,临止不明其中缘由,偶尔深思,也只想着秋林也许真是把他当作了竞争者,因为他比秋林更得到重用。
万万不曾想到,时隔多年,又重新听见了“大师兄”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