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花的景象,全身倏然一冷,陡然间仿佛被冰冻结。
柳欢宴水光柔波一般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听得他清清淡淡的笑声响起在他耳边:“蠢才,为什么不敢尝试第二次?再试一次,你或者就打倒我了。”
程颖田冷得格格打战,作不了声,只惊恐而迷惑地看着他。柳欢宴再也忍不住,捂住胸口中箭的地方,向地下吐了一口紫血,嘴角边却还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些许伤算是什么?我受过更重的伤,哪怕死在眼前,我若不想让人看出来就没人能看得出来。可是我多半受不住第二次射击,你却没有勇气第二次尝试,所以,颖田,你死了,只能怪自己。”
程颖田瞪大眼睛,浑身使力令脸部扭曲,可是徒然从嘴里发出啊啊之声,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柳欢宴摇了摇头,道:“颖田,你很贪心,荣华,权力,爱情,你一样都不想少,可以随便拿出来牺牲的只是你的恩人及朋友,我不是看不出你的用心,也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一次让你从善而择,一次让你抉择生死,可是你都放弃了,不可能指望我再给你更多机会。”
说时低头取出一个寸许来长的小瓶子,倒出一颗药丸,镇定、毫不犹豫地喂入程颖田口中,轻轻一捏他下颔,迫使他咽了下去。
程颖田脸色如土,终于说出话来:“见利忘义,忘恩负义……你……第二,没……第一。”柳欢宴神情微微一变,程颖田明知不活,用尽浑身力气,额上汗珠不断地沁出,可是不及滚落就被冻成了一粒粒冰珠子,贴面悬挂,他格格发抖,断续说道:“害定王,……保定王……都是你……随心所欲!你、你……小恩惠,我忠君报国,……没错!”
柳欢宴嘴角最后一丝笑意消失殆尽,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懒得和这个将死之人再行争论,走过去把坠落在地的灯拾了起来,打开底座把歪斜的灯芯扶正,琥珀色灯光中他的手印在灯壁上,手指纤长而手形完美,却不知是出于愤怒抑或出于其他心理,微微在发抖。
程颖田但觉身体里的活力如潮水似退去,对外界的感知一分分迟钝起来,甚至那刻骨的寒冷也微不足道了,他打起最后一点精神,嘶声叫道:“请……善待盈尘,她爱……”
一个“你”字未出口,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想到柳欢宴素日寒症,谢盈尘被传染上的寒症,以及他自己这时被冰冻的情形,他募然间又想哭又觉愤怒,“你、你……原来你,根本不是……”
他的眼珠瞪得大大的,眼中惊骇欲绝,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柳欢宴再也不看他一眼,提灯缓缓没入黑暗,胸口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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