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对她的关切尤胜从前,依然是不用她前来请安立规矩,若是派人把云罗请来,或者自己去,太过刻意,皇帝必定尾随而至。
王太后思量来思量去,悲哀地发现自己贵不可言,身边却无一心腹可用。祁侍御忠心可嘉,可她毕竟是皇帝派来的人,任何事仍以皇帝为第一效忠对象,只怕到时她反而是第一个通风报信的。
正巧贤妃来请安,贤妃是众多妃子中,最为讨得她欢心的一人,王太后忽然象得了计一般,笑着对贤妃道:“好孩子,哀家有件事烦着你。”
方梦姬忙道:“母后有所差遣,臣媳荣幸不已。”
王太后说了这一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狠了狠心笑道:“贤妃,是否听得最近宫中流言纷纷?”
“流言?母后指的是有关柳丞相么?”
“关柳丞相什么事,”王太后急道,“不是这个,是关于皇贵妃那小孩子的,贤妃,哀家素知你是个聪慧的,可别告诉哀家你不曾听说。”
方梦姬抿了抿嘴,微笑着道:“母后这样讲,臣媳有天大的胆子也怎敢欺瞒。”
“你对那流言是什么看法?”
“流言无忌,本不必轻信。但事关皇长子,任由流言这般滋长,总非好事,连母后都听说了,原该拿出些雷霆手段来制止了这个流言。”
王太后忧心忡忡道:“唉,哀家只怕、哀家只怕……无风不起浪。”
方梦姬忙站了起来道:“母后何出此言?”
“你坐,”王太后安慰道,“你别怕,好孩子,哀家知道,那件丑事,瞒不过你,亏得是你贤良有加,从不多口,要不然,这种事情传了出去,皇家有何光彩?”
方梦姬默然,她认识从前的云罗,兄夺弟妻的“丑闻”自然也是清清楚楚,正为这个贤妃在宫中一向低调谨慎,只怕惹祸上身,原来王太后也早就探知内情,要说王太后事事愚昧,倒也不见得。
话既挑明,再羞耻的话也就容易出口,王太后叹道:“哀家只怕,那小孩子,他是足月所生,有人哄骗说是早生两月,我那个痴心糊涂的皇儿,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什么都当真!”
方梦姬道:“母后是想……”
“哀家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只是云罗对哀家素怀戒备,她不肯到慈元殿来也是枉然。”
“母后欲见皇贵妃不难,可是皇贵妃能说些什么?”
王太后道:“哦,当然她不会承认,可是这件事,我,唉,哀家不谈不能开怀!”
“母后,”方梦姬缓言劝阻,“那是阴暗流言,母后可随之、禁之,然而万不能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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