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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道:“爱卿既病,不必出来,朕到里面看一看就行了。”一把推开浣纱,脚步丝毫未有停滞。
柳相的内室馨香幽谧,烛光温和,红烛折在珠帘上一片幽明烁灼,与皇帝如烈火焚烧的心情相比,陡然觉得为之一空,脚步也不知不觉减缓下来。
他轻轻掀开一线帘子:“丞相。”
他看到里面隐约有人影晃动,还有一点急急忙忙的脚步声,皇帝浮起一丝冷笑,果断地拉开珠帘走了进去。
房中案上设着一大两小三个铜炉香鼎,浓香不时溢出,柳欢宴半身欠起,背对着外面,正把被子将掀欲掀之时,听到响声,急忙重又盖好,回过脸来。
烛光下柳欢宴长发垂肩,眉目晶莹璀璨,清丽不若尘世中人,皇帝望之一愣。
柳欢宴似乎被他瞧得有点不好意思,垂下眼睛,不自在地掖了掖被角。
皇帝看到床前放着一双全新洁净的蝴蝶落花鞋,便微微一笑,轻声唤道:“欢宴。”
这是他未登基之前对柳欢宴的称呼,柳欢宴嘴角微翘,似乎露出一抹娇软无限的笑意,可是并未作声。
皇帝再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抚向柳欢宴肩头,又道:“欢宴。”
柳欢宴猛地向床后一缩,道:“你干什么?!”
皇帝笑道:“听说你病了,朕来看看你,是不是被朕惊醒了?”
柳欢宴把被子拉在身前,低着头道:“我没事了,谢过皇上。”
他语音略微有些朦朦胧胧,比平时仿佛更加柔和一些,皇帝坐到床边,笑道:“你最近怎么回事,老是告病不朝,朕很担心你呀,欢宴。”
他又一次搭向柳欢宴肩头,这次柳欢宴未曾躲开,皇帝往下抓住他的胳膊,继而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指纤长细巧,手掌柔软温腻,温度却有些低,皇帝一根一根摸着他的手指,低声笑道:“听说你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头,这双手却半点也看不出来。”
柳欢宴讪讪缩回了手,道:“臣谢皇上垂顾,天晚了,皇上是不是可以回宫了?”
皇帝笑道:“朕才来的,朕今日在玉泉山候了一天,不知有多紧张,多劳累,你总得请朕喝杯茶么。”
柳欢宴无奈,吩咐道:“浣纱斟茶。”
浣纱托着茶盘送茶上来,皇帝这一日无饮无休,确实渴极了,一口气喝干一盅茶,望着浣纱笑道:“柳相真是艳福匪浅,红袖添香,双影蹁跹,便是朕也好生羡慕。”
柳欢宴的兴致与皇帝相比低落得多,悻悻道:“皇上你后宫佳丽如云,何必取笑微臣。”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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