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度见面,只得选择装病归隐以示两全,但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怯懦的行为。”
“是啊,我就想看看这个人,倒底还有没有一丝血性。所以皇上攻打欧阳铠,我始终也不曾参予其间,铠节节败退,西昌君臣怒我必祸及我妹子,铮若当真疼惜爱她,就只得选择再次面对现实。他选择了出兵,也就证明这个人,心底里仍旧有着旧爱,也还有着那么一点担当。”
皇帝沉吟道:“欧阳铮久不露面,难道他的退兵由假变真,是你妹妹那儿又出了事?”
柳欢宴凄然道:“西昌打算等他凯旋归去,就赐死我妹子,也饶不了他。我这边有人报讯过去,我是她哥哥,他不可能不相信由我传出去的消息。他若一心要救我妹子,就再也顾不得前线战事。”
——但是欧阳铮绝水的计划已经做好了,他虽一时被擒受辱,皇帝到头来,还是少不了他,他照样能够大大方方的出狱来。这个人每一步的计算如此之精,每一个人的所作所为乃至每一步局势的发展无不落在他的算计之中,皇帝钦佩之余,不能不感到心寒。
半晌他才又问:“那你为什么又肯来助朕?水源被绝,士兵中毒,朕被迫离开此间,威望全扫,这岂非是你近年来一直所盼望的了?朕知道,就算不借此事出狱,你总还有别的法子。”
柳欢宴微笑道:“皇上,你始终不如云罗了解我呢。”
“怎么讲?”
“臣的弱点,就是心太软。”心不软,云罗又怎么可能以浣纱威胁他?可是纵使心太软,他也保不住浣纱的性命,正如那一年保不住谢盈尘的性命,他不得已娶她为妻,心里实在有十二万分的歉意,他总是希望和他真心交往地的人,不被自己所连累,可是到头来,他什么也没能保住。
他神思恍惚,没听见皇帝讲什么,直到皇帝拍拍他的肩,低沉的语音:“欢宴,辅助于朕,全心全意帮朕吧。”
柳欢宴看看他,微笑。有些事永远没有回头路,就算他想罢手,有一个人也不再肯罢手,虽然,他至今猜不到她将用什么方法。——云罗,才是他这一生最可怕的敌人。别人都算得出,只有云罗,他猜不透。他明知有大事即将发生,就是说不上那是什么?她人已失踪,却递了同心结过来,那个东西上面,沾满的是噩梦,绝对是凶不是吉,他明白这一切,远远没有完。
目色微微闪了闪,他最终咽了那句提醒皇帝的话。要来的,始终要来,就算提醒了皇帝,戒备云罗,那么他帮助了皇帝就或许害了云罗,这非他所愿。——哪怕,其实云罗从来是将他一起算计在内的,他挡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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