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爸爸的妈妈的爷爷的外婆的外孙的孙女的孙子是谁,他三秒内回答错误,一句话,撒谎,打脚板,一天工夫就招了,哪儿还费得着这力气。谁让这案子引起轰动,大家都怀疑警方刑讯逼供,导致社会各方监督,他能怎么办?
严良笑了笑,不以为意,他喜欢这样的对手,如果嫌疑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那这案子也太无趣了,便继续问了句毫无营养的开场问题:“人不是你杀的,你当时为什么要认罪?”
显然张超对这个问题已经回答了无数遍,并且每天还会继续回答无数遍,他撇撇嘴说出每天笔录必备的答案:“我那时在公安局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脑子糊涂就认罪了。”
“脑子糊涂了几个月,直到开庭突然清醒?”
张超摇头:“后来我虽然后悔了,但事情已经闹大,警方都对外公布了结果,如果突然在看守所翻供,我怕会遭到很严厉的对待,半年前看到萧山叔侄案子的新闻,心有余悸。我想只有等开庭时,突然翻供,引起大家的注意,才能保护我在看守所的人身权益。”
严良揶揄地看着赵铁民,仿佛在说,你们支队十年前的杰作真是给他找了个恰当的理由。
严良微微一笑,继续道:“江阳不是你杀的,那么为什么在江阳指甲里,有你大量的皮肤组织,这点你能解释一下吗?”
“江阳死前一天,我跟他打架了,我脖子上很多地方被他抓伤,那次闹得邻居都报警了,他指甲里我的皮肤组织一定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他指了指脖子当初被抓伤的位置。
“是吗?”严良笑了笑,“我看过派出所的出警记录,时间也确实如你所说,是江阳死的前一天。我想确认一下,在这次打架之后到江阳死前的这一天里,你有再和他打架吗?”
张超微微眯了下眼,似乎思索着他问话的用意,过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
严良摇摇头:“看来江阳不是个爱干净的人。”
其他人都不解地看着他。
严良解释说:“除非江阳接下去的一整天都不洗手,否则,恐怕指甲里提取不到你的皮肤组织,即便他洗手很敷衍了事,以至于有少量残留,那也只可能从他指甲沟底部提取到微量你的dna,而不是现在指甲前端的大量皮肤组织。”
赵铁民顿时眼睛一亮,脸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