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大人着想的,小人便斗胆再说几句。夫人贞静娴雅,小人从前便对夫人一向心怀敬意。只如今这情势实在是非同小可。大人有今日这般劫数,究其根源,与夫人也是有些干系的。大人之所以这般不肯松口,不过是不想夫人受委屈。夫人若能拿话劝些大人,不定大人也就听了。夫人虽委屈了些,只大人往后对夫人必定更是敬重,小人也万分感激夫人的深明大义。”说着便又恭恭敬敬连磕了三个头。
是夜,淡梅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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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子越发大了!未经我许可竟敢这般擅自做主!”
书房里,徐进嵘猛地拍了下桌案,搁笔的架子受他掌力,微微跳了起来。
徐管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方抬头道:“小人这般僭越自作主张,晓得罪该万死,这才自己到了大人跟前请罪,大人如何责罚,小人都甘之如饴。只是大人,恕小人直言,大人如今行事,与从前相比,真当是优柔寡断,再无从前的利气。小人跟随大人多年,晓得大人有今日局面,实在是来之不易。大人今日若是得罪了崇王府招致祸端,自己倒罢了,到时便是大人如今想要护着的夫人和远在京中的老夫人,只怕也要受牵连。小人瞧夫人性子虽柔弱,却并非一味不识大体之人。该当如何,大人你是当局者迷,只怕夫人都比你想得更清楚。”
徐进嵘一只手捏住了笔杆,啪一声,竹管从中折成了两截。
“大人……,如今之计,唯有先应了下来,缓住崇王府,这才可徐徐图之。大人难道真当愿意将自己的前程断送在这一张告密信之上?”
徐管家说着,声音已是有些哽咽起来。
“你出去。该当如何,我自己晓得。往后没有我发话,再不许到夫人面前多说一字。”
徐进嵘脸色阴沉,盯了他片刻,冷冷道。
徐管家脸色一黯,再次磕了个头,这才起身离去,待开了门,却是定住了身形,门口正站着夫人,不晓得何时过来的。想必书房里两人的对话,她都已是听见了。
徐管家朝淡梅行了个礼,低头匆匆离去。
“郡主之事,你应下便是,不必顾忌到我得罪了王爷,累及前程。”
淡梅到了徐进嵘跟前,看着他微微笑道。
徐进嵘脸色一下十分难看,绷紧了下巴,一语不发。
淡梅叹了口气,到他身后立着给他整了下衣领,这才慢慢道:“若是一般事情,我自不会对你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