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倒都不大,身后跟了两个瞧着颇是稳重的年长家仆。我本还想着多了个邻人,往后又多了处走动的地,不想那家人没住两日,也不知何时竟又悄悄搬走了,听说是上了埠头的一条船走的。此地水路四通八达,想寻访到底去了何处,那便难了。大官人打探这些,莫非那妇人竟是你家中什么人私逃了不成?我瞧着却又不像,那妇人瞧着极是本分,面善得很……”
农妇仍在那里说得唾沫横飞,徐进嵘却已是立着,望了那农妇方才所指的方向,见远远一条大河,埠头之上茅草丛生,瞧着有些荒凉。
徐进嵘只觉心中一片冰凉,怔怔立了半晌。过去数日以来一直撑在心口怀着的一丝侥幸此刻真正是荡然无存了。
真当走了。她果然狠心如斯,那日送别,对面之时还言笑盈盈,转头却这般决绝,不给他丝毫的余地。
是谁,到底是谁从她娘家假冒他的名义接走了她,那跟随的两个仆从又来 自'炫*书*网'何方?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景王赵韫。他看似淡泊名利,只既冠了赵姓,又独力撑着一个景王府,必定也不是个一味只知道风花雪月之人,在京中自有他的消息来源。且两个王府本是亲眷,他与王府世子平日也有往来,阴差阳错晓得鱼阳之事也有可能。
只这念头刚出来,很快便被他否定了。
同为男人,他自然晓得景王对她怀有倾慕。只再如何,他应当也不会这般大胆,做出如此公然上门偷运旁人之妻的勾当。且以他对淡梅脾性的了解,也绝不会在这当口向他寻求帮助,这点他还是能确定的。
那么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可以让她信任,安排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般背离了自己出走?
“回去!”
他转身,已是翻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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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十一月,今岁的雪寒来得较往年却是要早许多。徐进嵘一路飞骑再次回到淮楚之时,天上竟已是飘起了雪片,新落的雪片沾上人,立时便被热气给消融成了水滴,慢慢竟是渗湿了半个身子。
后衙书房中。
“夫人被你藏匿到何处去?”
徐进嵘站在窗前,望着墙角探出的数枝新发寒梅,问道,声音里听不出起伏。
虽是天寒地冻,只身后徐管家额头已是微微冒出了细汗,跪着一声不吭。
“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想瞒着我!”徐进嵘一拳打在牖窗之上,窗子喀拉一声从中折为两截,掉了下去。他猛转身,盯着徐管家怒道,“我那日收到她的信,并未跟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