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对任何人感到愧疚,这写在了你的名字里——何愧之有。”
有愧的眼睛一下子酸涩了,她哽咽着,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她的出生是不祥的,她的出生带走了她爹娘挚爱的弟弟。每一年,她娘亲都会拉着她来到那个小小的土包前,小土包只堆起了一个小尖,周围围着一圈随石,然后正中间竖着一面已经认不出字迹的墓碑。有愧在碑前跪下,然后磕头,燃香,接着便会听见她娘一遍一遍地低声抽泣:“儿啊,你可别恨娘,娘也是没有办法。”
是的,她娘没有办法,这错在她。
有愧眨了眨眼睛,低声说:“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
“我是在生气,”何愈眯起眼睛,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娘的东西给卖掉,我也不该骗你,都是我不好。”有愧低声说。
何愈伸手捏了捏她小小的鼻尖,“你以为我在气什么?我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娘的东西你卖掉我的确不喜欢,但我说过,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你若是喜欢那东西,等我们有钱了,再把它赎回来。”
“嗯……”有愧感激地点了点头。
何愈勾起有愧耳边的一簇落发,问道:“你哥哥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五天前。”
何愈看上去更生气了,“五天前?这么多天你都不准备告诉我,是想瞒到什么时候?”
其实她是想瞒一辈子的,不过这话有愧当然知道不能说,“我……我怕你生我气。”
何愈叹了口气,说:“算了,这次不说你,以后你可记着,有什么事便跟我说,别一个人扛着,你若扛得下来也好,抗不下来又给我惹麻烦。”
“下次,下次我一定马上告诉夫君,”有愧忙讨好似的打包票道。
“还敢有下次?”何愈又好气又好笑,他本来想好好教育教育这丫头,结果看见这可怜兮兮的小脸便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他早就注意到这几天有愧有些魂不守舍,而他一问,她却又笑笑什么都不肯说,想必是在为她这个哥哥担忧。
何愈:“你哥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