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迅速地打量狼牙一眼,然后转过头去交头接耳道:“这就是城外的那个土匪……”
拎着茶壶的伙计不敢上前,他站在角落犹豫了半晌,打着颤地走了过去,结结巴巴地问:“客……客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狼牙抬手,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衫,宽大的肩上缝着一块虎皮,虎皮从肩上脱下,然后束进腰际用一条棕色布条束起,脚上的靴还和以前一样灰扑扑的。“不必了,只需给我的马喂点草。”
他环视大厅,看见一道消瘦的身影背对他坐在大厅一角,背脊挺得笔直,很安静。
他低声对随行的兄弟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一下。”说完大步朝有愧走去。
“我以为你不会来。”狼牙说。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这让他感到好奇——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还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你来迟了。”有愧说,“你说辰时城外驿站,只等我一炷香的时间,可我等了你一个时辰。”
狼牙说:“有些事耽误了。”
有愧问道:“什么事?”
“你不必知道。”狼牙摇摇头。
一个时辰前,在白水寨的马厩里,他的兄弟屠夫问了他一个问题。
屠夫是最早跟他的人,寨子里的人喜欢管他叫屠夫,因为他在做土匪前就是杀猪为生,长年累月杀猪宰羊,那抹在围裙上的血污让他身上有一股煞气。而且他身材壮硕,皮厚肉多,两腮挂着肥肉,一看就像一个屠夫。
他半倚在马厩的木栏上,双手环在胸前,说:“你要让一个女人来?”
狼牙弯腰抱起一捆干草,放进空了一半的马槽里,然后伸手捋着爱马后颈上光亮的鬃毛,“没错。”
“为什么?”屠夫不满的皱眉:“她是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只会出岔子。”
他不喜欢女人,因为女人看上去太柔弱了。
作为一个屠夫,他是敬畏生命的,尤其是当他用手拧断咕咕叫的鸡的脖颈,当菜刀剁开猪排骨骼之间的缝隙时,那种热血淋在手心上的温度让他感觉到一条生命的坚韧不拔,即使奄奄一息,即使还只剩一口气,他们胸腔里的那一颗心脏还会执着的跳动。而这个女人并没有让他产生这种感觉。她像一朵春天里才会开的小花骨朵,受不了冷风的半点摧残;像一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被捏死了也不会叫唤一声。
“就因为她是个弱女子,所以不会有人想到火其实是她放的。”狼牙平静地解释着。
“这件事无论让我们中的谁做都会引起怀疑,难道你让猎户去?瞧瞧那家伙一脸胡茬,能信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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