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热浪迎风而来。地表一片滚烫,骏马不安地抬起前蹄,嘶嘶鸣叫。
“该死!”狼牙低咒。
“怎么了?”
“他们还没出来……”
狼牙解开马背上的装满米袋的四只口袋,又一拍马,头也不回地冲火光处冲去。
树林里浓烟滚滚,有愧拼命地拖着屠夫往前跑,前面也没有路,后面也没有路,只有四面八方的熊熊大火将他们包围。
屠夫虚弱地咳了一声,“放手吧,你再不放手,我们就到要死在这里了。”
有愧低喝了一声,“闭嘴。”
火苗像是长了腿,从西向北,像洪水一样向他二人逼来。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火会烧得这么大,这么旺,似乎要将这一整座山给烧光方才罢休。
刚刚的火势并不大,他们只点着了三棵树的枝叶,这三棵树叶片相交,枝丫相抱,在燃烧里竟然烧成了一股,火舌如飞龙一样盘着树干一游而上。就在这个时候,起风了。风从西边来,夹带着西域的风沙和泥土,只是一瞬,这条火龙便从树梢一跃而下,向他们扑来。两人转身就逃,而那火紧咬身后,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然后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四面八方全是火焰,仿佛置身于火海之间。
就在这时,一棵树断了,那棵有一个人合抱那么粗,被大火从腰部截断,尾部发焦,干燥地树皮上火星跳动。这棵树好巧不巧,正好压在了屠夫的身上,压断了他的一条腿,他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他听见了自己骨头断成两节的声音,脆生生的,像一根折断的木条。
屠夫被有愧一骂,哈哈笑了起来,“是我看错你了,”
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在大火里,他的身体开始变冷,从他的脚开始,然后是小腿,膝盖,大腿,盆骨最后是胸膛。他用最后的一丝力气,说:“谢谢你刚才救我,你是我的大恩人,但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
有愧托了托屠夫的身体,她也支撑不住了。
即便她穿着男子的衣服,压低声音说话,跟狼牙的弟兄们称兄道弟,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改变她是女人这一事实,她没力气了。
她不想让屠夫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屠夫死在这里。就像雪山上的遇难者一样,在寒冷而绝望的雪峰上,能活下来的都是没有抛弃同伴的。因为一个人是坚持不下去的,一个人走太累了,就会停下来,而停下来就会死。
她拽着屠夫继续往前,屠夫的身体并不重,虽然靠在她肩上,但却没有重量,他将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都转移在他唯一好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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