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一般都不怎么给他准备这种甜点,没想到今天偶然看到,竟勾起了他肚子了馋虫。
那小厮见何愈一直看着那空碟子,以为何愈是饿了,便忙道:“爷如果想吃,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再准备一点,至于板栗……虽然现在还不是吃板栗的时候,但我想南方那边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了。”
何愈摆摆手,道:“不必了这么麻烦,我又不爱吃甜的。”说完扭过头去,将柳如眉抱到椅子上。
柳如眉在椅子上坐好,马上伸出黑漆漆地小肥手,手臂长短刚好,一把拿起碟子里的最后一块,张开嘴,就要将糕点放进嘴里。
何愈哑然失笑,道:“慢点吃罢,没人跟你抢,慌什么”
一向吃独食惯了的柳如眉头一次见到,东西都到嘴边了还往外让的,顿时被何愈身上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给感动得五体投地,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太自私,经过一系列痛定思痛的自我反省后,五岁大的柳如眉作出了一个她短短的生命里最艰难而伟大的决定——她举起那只肥短的小手,将栗子糕塞进何愈的嘴里,“你吃。”
“诶,你还没洗手呢!”何愈喝道,然而已经完了,那松软香甜的软糕在他的舌尖融化,甜腻而香浓。
这股味道很熟悉,像是从记忆深处破云见日的走来,他怔怔地回味着唇齿间融化的香甜,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会做这样的糕点给他吃,在简陋而平凡的厨房里,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在每一次他感到苦闷而消沉的时候,胸腔里的种子开始发芽膨胀,吸饱怀疑的水分,陡然间破土而出,然后一切全部豁然开朗了起来。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死去的人到底能不能复生?漂浮在他眼前的浓雾渐渐散去,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他一直在怀疑但却不敢确定的事情,死去的人不可能复生,除非她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死去。他猛地站了起身来,将柳如眉交付给小厮照顾,大步往外走去。
屋外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朦朦胧胧地照耀在房屋上青褐色的砖瓦上,若影若现地像一道薄纱。熟悉的庭院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踏在落叶上压断枝桠的轻响,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快到庭院中央的时候,他突然慢了下来。
这样做是不是太鲁莽了,他不禁暗忖,她之所以选择不告诉他她的身份,背后一定有她不肯言表的原因。是不是她还不肯原谅,是不是她还在恨他?这些繁复的思绪绊住了他的脚步,像施了法术一样让他定在原地,然后像从前一样静静地注视着紧闭的门扉。
他突然想起那次他像一只困兽一样将她囚在柴房时,她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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