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端详着,眉,眼,睫毛,唇瓣,这张脸没有一道疤痕,因为换掉地是这一整张脸。
有愧强挤出一丝笑意,“掉进水里的时候脸磕着了不少地方,怪吓人的,我师父也没办法,只好一点点地给我治,脸上的骨头断了,接上去再长好就变了不少。”她眨了眨眼,试探似的问道,“比起以前,是难看了罢……”
“没有,”何愈摇头,“一样好看。”
“骗人,”有愧喃喃道。
她的声音太小了,何愈并没有听清,而是继续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愧低下头,“我以为,你那时是真的想杀我。”
被握住的手上突然传来一阵酸痛,何愈握得太用力,“对不起。”
只有三个字,无论他怎么说,听上去都是轻飘飘的。他皱着眉,将手握得更紧,像野兽的爪子,要嵌进肉里。
“唔,”有愧嘶地倒吸了口气,“疼。”刚刚她还能忍住,但现在实在太疼了,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何愈马上将手劲松开,低声道:“对不起。”
“你也,你也不用一直跟我道歉的。”有愧低着头,轻轻揉着被捏红肿的地方。
何愈将她的手腕接了过去,替她揉捏着红肿的地方,“那我该怎么办呢?”他像叹息一样低声说道。
“就……就对我好一点罢,”有愧故作轻松,笑了笑,说:“可别再把我关进柴房里欺负人。”
何愈哑然失笑,他记得那天柴房里的一切,虽然他喝了很多酒,但他并没有醉,只是趁趁机做了些自己想做但不敢做的事。他始终记得拥抱在一起时那种重逢的圆满,纵然那时的他并不能确定,但他还是从短暂的肌肤相亲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前,轻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以后都只会对你好,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