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

看着那耸立的远山眉，一心想要伸手将其抚平，却泪如泉涌，模糊了视线。

那人显然惊了一下，忙想抱过她，忽而醒悟，强自镇定着，双手紧握成拳，颤抖不已，眼睛里也似跳动着挣扎的情绪，最终忍无可忍，伸手替她抹了一把眼泪。

“给你，莫离临死前让我交给你的。”如颜将手中一直拽着的香囊递给面前的人，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霍去病吃惊，接过一看，更加惊诧不已。忽而似想起什么，激动得掌过如颜的双臂。

“你是不是给李敢看过了？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他是不是都知道了？意思是，你一早就知道？”如颜不可置信地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

霍去病一顿，微微有力地点了下头，面目刚毅。

如颜阖眼，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了，半晌睁眼，重新看着他，艰难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曾告诉过我？关于莫离，关于血香囊，关于追杀我的人……这所有背后的事，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告诉我分毫？”如颜越说越激动，眼泪又簌簌而落。

霍去病看着她，心头一疼，却紧抿着唇线不言不语，有些事，他希望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想要给她一个没有阴谋没有陷害的安乐世界。可惜他，从来没能做到。

“我问你为什么？”如颜奋力甩开他握住她胳膊的两只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中了醉魂香？为什么你为我引了毒，还要把我送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达儿被掉了包？为什么你宁可选择让彼此痛苦的活着却不愿与我共赴黄泉？为什么？”如颜歇斯底里的狂吼着，吼到最后泣不成声，心力交瘁。

太多的真相，太多的往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一个宣泄口，将体内隐藏已久的愤怒和怨恨一并吐出。

往事如毒，同样袭上霍去病的心头，阵阵钝痛，痛彻心扉，他伸手狠狠一把抱住陷入癫狂的如颜。

“不要碰我！”如颜声嘶力竭的反抗，“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我再也不要看见你！”泪水汹涌，她拼尽全力挣扎，愤怒地一拳又一拳打在霍去病的身上，也击在他的心头。

霍去病用力将她抱紧，一言不发，任她发泄，发怒，发狂。他只是用尽此生的力量将她拥住，紧紧拥住。

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却不知，也是他在她心间打上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