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死罪。

侍卫得令，不再顾念，两人合力将如颜往外一推，她便颓然倒地，天在这时，一阵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如颜狼狈地坐在地上，瞬间淋湿了身子。

她抬眼望天，闷哼苦笑，这雨，下得真是及时。从前在电视剧里不知看到多少宫里的女人跪在天子门外苦苦哀求，就是这宣室殿前，她也看了好几回。风水轮流转，没想到，今天居然轮到了自己，呵呵，多么可笑。

殿门在这一刻打开，天子站在门内，半明半暗的脸上，神情肃然，眼神冷漠地看着倒在雨泊里的如颜，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春砣赶紧朝众人使了个眼色，一时之间，旁人退得一干二净，天地间，只剩下这场雨，和清陌相视的两个人。

“九天续命丸，是你让孙悟德告诉我的？”如颜从地上起身，昂首挺立，迫使自己正对上他的眼，挣扎片刻，仍是执着问出。

“是！”毫无温度的语言，掷地有声的答案，还是让她的心蓦地一沉。

“没心没肺，是你诱公孙璃捕杀的？”再问出口，已不再煎熬。

“是！”

“血香囊，是你教莫离送去给我的？”

“是！”

“李敢，”如颜顿了顿，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沉痛问道：“也是你指使他箭杀霍去病，若是没能成功，也要冤他致死？”

“是！”主上眼眸中光亮渐暗，又陡然一绽，让人只觉精光四射，望而生寒。

“你用尽一切手段把我骗到手，到底有什么意义？你又能得到什么？”

如颜站在雨中，无力得几乎跌倒，她浑身止不住颤抖，这一切都是真的，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阴谋，一个一环套一环，她永远也无法逃脱的圈套。

“是，我是费尽心思把你骗到手，但用的却是我的真感情！”主上一步步从门内走出，步入雨中，走近如颜，冰魄般的眼眸死死盯着她，痛心疾首狠狠问道：“那你呢？你可曾对我用过半分真心？”

“皇上你忘了吗？早在元狩元年的最初，你已将我全部的真心摔碎了，践踏了，丢弃了，是霍去病把它一点一滴仔细收藏，妥善保存，安放至今。”如颜深深对上他苦痛的眼。

主上闻言猛地一惊，后退半步，心头一阵钝痛。是啊，他怎么忘了，是他负了她的初心。

如颜陡然几分好笑，转眼望向苍茫天地。

这些年，究竟是谁辜负了谁？谁抛弃了谁？谁欠下了谁的情债？谁，锥心刺骨地伤害了谁？又是谁，荒芜了谁的等待？苍凉了谁的誓言？

谁错了？谁又真正对过？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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