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扫视几眼,打趣问:
“配什么药呢?给我吃一帖吧?我最近头疼得很。”
“药可不能乱吃。”宋恒忙碌捣药,头也不抬地说:“万一毒死了你,我一定会被大卸八块、哦不!应该是被千刀万剐。”
“那我还是不吃了。”容佑棠一本正经改口,自行倒茶,捧着茶杯靠近,好奇旁观,猜测问:“制药丸子吗?”
“嗯。”
“给瑞王殿下的?”
宋慎捣药的动作一顿,避而不答,反问:“他一直住在宫里,是不是发病了?”
“具体不清楚,但庆王殿下没提什么,他应该平安。”容佑棠据实相告,他想了想,心有余悸地透露:“唉,今天我在宫里可真难熬啊。”
“谁刁难你了?”宋慎的魂魄已飞进皇宫,心不在焉问:“没事吧?”
容佑棠含蓄地抬手指天。
“哦~”宋慎心领神会,沉吟片刻,轻声安慰:“他强撑病体日理万机,焦头烂额,脾气必然不好,你身为臣子,只能忍一忍了。”
容佑棠把椅子挪近了些,顺势告知:“我已经上报你的消息了,陛下毫无怒意,吩咐你别声张、随时等候传召。”
“行!”宋慎腾出手,大力一拍朋友肩膀,笑道:“多谢。”
“不必言谢。其实是陛下看重你的医术,否则我磨破嘴皮子也没用。”容佑棠爽朗回以一拳,顿了顿,他心里实在没底,忐忑不安,遂耳语打听:
“咳咳,问你个事儿——”
宋慎生性聪明,他旋即抬眼,干脆利落打断道:“寿命天定,凡人说不准,但生老病死,人人都逃不过。以他的病情,若能熬到开春,兴许还有一年半载光景,熬不过也就去了。”
去了……驾崩……
容佑棠沉重颔首,久久不发一言。
“害怕了?”宋慎关切问。
容佑棠回神,正色答:“不是怕,而是担忧。朝堂不稳,天下何安?”
“莫慌,天塌下来自有高人顶着,大不了乱一阵子,终将归于安稳。”宋慎气定神闲,心里却说:无论谁继承皇位,只要别动他,老子一概不理睬。
容佑棠失笑摇头,叹道:“你倒是豁达。可一旦生乱,就谁也没清静日子过了,我始终盼望能稳则稳。”
“你们各凭本事显身手,谁也别动他!”宋慎抬眼,肃穆强调。
“我们当然不会。”容佑棠坦荡荡,接过药杵捣了几下,低头拨弄碾碎的药材。
宋慎抱着手臂,扭头望向窗外沉思,侧脸鼻梁高挺,五官俊朗英武,不再嬉笑游戏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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