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阵酸涩。
松月是她身边贴身大丫鬟,从六岁起就伴着她,一直到她出嫁。
父亲说,此奴是祸害,不如发卖了好,她苦苦哀求,才让父亲留下松月,却不能再跟在她身边,并将她身边丫鬟全换了,另选了玉溪子清她们随她去骆家。
两年来,她身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知晓她心思与愁苦的人都没有……但好在,她已经习惯了,做一个贤惠妻子是她从小学习的事,哪怕不得丈夫欢心,似乎也仍然能过,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这时松月端了茶具过来,看着薛宜宁道:“姑娘,茶具来了。”
听这声“姑娘”,薛宜宁喉头哽咽,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国未亡,她未嫁,一切一切,都还有希望……
主仆二人相顾良久,最终只是含着泪轻轻一笑,将所有的话都咽下,她坐下来,细心将茶隔火轻轻炙烤,然后上石碾,一点点碾成粉末。
“好久没点茶,都生疏了。”她笑道。
骆家从幽州过来,喝茶更习惯拿茶叶与开水直接冲泡,并不喜欢京城文人雅士繁琐的点茶分茶,所以她也两年都没做这些。
薛少棠看着她,回道:“看阿宁点茶便是享受,哪里还能顾得上茶点得怎么样?”
薛宜宁轻轻地笑。
沉静中,薛少棠问道:“阿宁,你会怪父亲么?”
薛宜宁不由停了手,呆呆看着手上的茶碾,默然无声。
薛少棠低沉道:“我能看出来,他对你不好。”
薛宜宁柔声回道:“他只是一心军务朝政,为人冷情粗心了些而已,倒也没有不好。”
“但我听说,这次回来,他带回了一个姑娘,要给他做小的。”薛少棠说。
薛宜宁顿了顿,随后假装不在意笑道:“哥哥消息倒很灵通。”
薛少棠回道:“正好有个相好的同僚,他表兄在妹夫麾下。”
稍倾,薛宜宁回道:“那姑娘是他军中亲信的妹妹,兄长战死沙场,孤苦无依,他才带了回来,要照顾她的。”
薛少棠想说照顾一个姑娘,怎样不能照顾呢,非得把人接回家?
什么照顾,不过是见色起意,也不过是不把家中的妻子放在眼里而已。
可是他的妹妹如此出色,无论容貌,才情,品性,都挑不出半点错,凭什么要被那骆晋云如此对待?
薛少棠心里有无数忿恨,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薛家有办法吗?没有。如果薛家有那样的底气给他施压,当初就不会让妹妹嫁给他了。
一开始他们就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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