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下。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更鼓声,竟已是四更天了,也就是说,薛宜宁在浴桶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子清担心着,守在床边没敢离开,怕她生病。
果然到天初亮时,她自床边瞌睡着醒来,一眼便见到薛宜宁整张脸都红彤彤的,极不正常,伸手一探,发烧了。
子清连忙去叫人,再回来时,薛宜宁正好醒来,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紧张道:“我那只玉佩呢?”说着想要爬起身来,却咳了两声,一分力也使不上。
子清连忙拦她道:“夫人你生病了,先躺着,那玉佩被我放枕头下了。”
薛宜宁伸手想去摸枕下,子清知道她难受着,立刻从枕头下替她将玉佩拿出来。待看见玉佩,薛宜宁才松了口气,又因为头痛,无力地闭上双眼。
子清好奇道:“这玉佩我看不是挺普通的吗?夫人怎么这么宝贝?”
薛宜宁没回这个问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子清便没再问,和她解释道:“昨晚夫人那么晚吹夜风回来,又泡了很久的冷水,我也是睡着了,直到夫人被水呛醒我才扶夫人到床上来,大概是受了风寒,刚才我和玉溪说过了,她让人请大夫去了。”
薛宜宁确实难受,头疼,似有千斤重,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咳了两声后,才艰难道:“替我去和母亲说一声,今日不能过去了。”
子清连忙答应,“已经去说了,夫人就好好休息,别再记挂这些事了。”
薛宜宁不再说话,又昏昏沉沉睡死过去。
她这一病,到第三天才退烧,却也只能卧床,下床都艰难。
在第三天傍晚,骆晋云来了金福院探病。
过来时,薛宜宁正睡着,他就坐在了床边。
原本,他是心知肚明她为何突然“生病”的。
母亲刚刚和他说,四月初七是她的生辰,他不该把时间挑在这一天。
所以他意识到,她在是用这种方式在和他抗议。
可现在真正看见她,小小的脸,带着不自然的红,沉睡在被褥中,心中不由生出一些怜惜,又觉得她似乎是真的病了。
莫非是前夜那么晚回来,吹了风?
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儿,微一偏头,就看见她枕边放着一只小巧的玉佩。
他将那玉佩拿起来看了眼,质地厚重,分量却较轻,像是块劣质玉,雕的似乎是个什么鸟,像凤凰又不像,总之雕工也很粗糙,足以证明玉肯定不是好玉。
这倒让他意外,他以为似薛家这般钟鸣鼎食之家不会有这么差的玉石。
此时薛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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