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晋云多看了那梅花几眼,又看一眼旁边的山茶花,心情似乎不错,转身走了。
薛宜宁则要去福禄堂看老夫人。
老夫人昨日染病卧床,她今日原本就起晚了,所以用过早饭,马上就动身过去。
到福禄堂,那边的一位丫鬟娟儿朝她问好,又低声道:“二夫人在里面,说起夏姑娘的事。”
薛宜宁管着家,府上人自然想奉承巴结,这位娟儿便是十分精明的人,寻到机会,便向她通风报信。
薛宜宁点点头,心里有了准备,进屋去。
黄翠玉果真守在床边,一副孝顺模样,见了她,才叫完嫂嫂,却马上问:“听说嫂嫂一早说身上不舒服?怎么这么突然,昨日还好好的呢!”
薛宜宁缓声道:“早上是有些不舒服,怕是近来多发的时疫,便没过来给母亲染上病气,后来看着像只是有些着凉,才过来了。”
她一向说话做事都稳妥,这时候说这话也诚恳,很让人信服,黄翠玉找不到理由挑剔,只好闭嘴。
老夫人回道:“没事便好。”随后问:“那夏柳儿的事,便作罢了?”
薛宜宁回答:“将军不愿意,只让我找人过去侍候几天,待她病好了,给她另找夫家,我看完母亲,就去料理这事。”
老夫人叹了声气,“他既然定了,那就这样吧。”
黄翠玉说道:“嫂嫂,你就没劝劝大哥?大哥膝下至今也只有一个闺女,传出去,嫂嫂的名声也不好听,旁人还以为是嫂嫂刻薄善妒,容不下人呢!”
薛宜宁看看她,不紧不慢回道:“我同他说起这事,将军说,所谓‘龙生龙,凤生凤’母亲贤惠,生下的孩子必然也能成材,母亲无知,生下的孩子也学无所成,他觉得夏柳儿心术不正,不想让她为骆家绵延子嗣,恐怕遇到不争气的子嗣,家也要败光。”
黄翠玉娘家就是小镇上的商贩,她觉得薛宜宁在暗讽自己不如她知书达理,正要反驳,薛宜宁又看着老夫人道:“有如母亲,虽只有两个儿子,却都是争气的人,这才挣下这份家业,也是因母亲贤惠。”
这夸赞老夫人十分受用,笑道:“我们张家,以前也是出过秀才的,便是我爷爷,当年在私塾也十分冒尖,只是家贫,才没能继续读下去。”
薛宜宁道:“将军也说,正是母亲带来的这份机敏文气,才让他能在众位武将中脱颖而出,要不然只逞匹夫之勇,也是难做上大将军的。”
老夫人连连点头,转头又看向黄翠玉:“锁儿不是该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吗?怎么总是听说和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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