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万选才选中红拂,而红拂作为欧洲的冠军品种成功在云市扎根,先天条件远胜其他品种,可就是这样,想要长长久久地保住它在云市的土地上生长却是难上加难。
陈爸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资金断裂暂时可以东借西凑,可是生产断裂了就等于釜底抽薪,没有商品可卖,继续运营就是往一个无底洞里扔钱。
玫瑰园里没有新的种苗,不过是一片和菜地没有区别的荒地罢了。
其他种植户也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但是他们作为这笔跨国生意的末端,全然讨论不出一点办法,陈家蜜感到了一种面对外商的切切实实的被动。
陈家蜜是临时改签了飞机和陈爸一起赶到交易中心的,她听了韩强的描述知道他肯定已经尽力,可是陈家蜜仍然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再和这家公司据理力争一下呢?毕竟我们都是受了灾的,哪怕是事出突然,更替冻死的十几万株玫瑰也比非洲那些仅仅只是等着换种的情况紧急吧。”
“我当然也是这么说的,”韩强唯恐来往邮件浪费时间,又数次致电亨特拉尔公司,可是对方的反应一直都很冷淡也很固执,始终坚持先来后到的原则,不肯出让这批将要运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种苗。
并且强硬地希望韩强能够理解他们将要迎来新年假期,假期之后再处理这件事不会影响亨德拉尔公司的专业。言下之意因为保暖措施不到位导致的玫瑰大面积冻伤冻死,则全是因为云市不专业的种植技术所导致的。
可是动辄百万欧元一个的全电脑中控暖房,岂是零散的鲜花种植户们能够负担得起的?
韩强被驳斥得哑口无言。
陈家蜜工作了这些年,深知韩强的感受。因为英语不是中国的官方语言,而又有长久以来的畏惧心理作祟,很少有人能做到用强有力的表达去跟外商据理力争。
外商也知道你怯场,所以他们毫无心理负担地施展心理压制的诡计,导致在很多关键的利益点上,中国人很难避免吃亏,也很难表达自己受到的侮辱和损害。
这是一种流行于外商当中屡试不爽的黑魔术。
“他们没有可能让步了吗?”陈家蜜开始思索怎么解决这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