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拉钩上吊,不反悔,谁若反悔谁上吊。”
“小娥。”小娥娘在院门外举着盏灯,叫唤她,“东西送好就回家睡觉了。”
“我先回去了。明早上我来叫你们起床。”小娥提着空篮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还有什么事要做?”刘大娃问面儿。
面儿摇摇头,打个吹欠,“厨房里还有热水,你们可以洗洗脸脚睡了,我收拾好也睡了。”
半刻钟后,王家漆黑下来。面儿很久没能在亥时就上床,连极乐洞天都没进,就美美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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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青河县西码头,县衙的师爷诸葛生带着四个布衣仆人恭候在河边。
诸葛生四十开外,生得圆脸细眼,满脸慈善,貌似敦厚,实则满肚子奸计。今天为了迎接贵客,穿一生暗红的缎衣,手上拿着把檀木骨大纸扇,脖子长长地望着从上游下来的船。
一首精美的画舫许许靠岸,西边码头很大,比东边码头大了两倍,此时河边停了上百只船,精美的画舫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诸葛生旁边的一个和他年纪相近的老仆小声道:“一定是那首画舫吧?”
诸葛生点点头,收拢扇子,沿着宽宽的石级往下跑去。
画舫靠到岸边,四个只着短裤的壮汉跳下船,动作极其利落有素地套好船,搭好三尺多宽的跳板。
这是青州第一商欧阳世家的画舫。
大公子欧阳庆和二公子欧阳真,衣饰富贵鲜亮地带着一干仆众下船,走上数级石阶。
欧阳庆年方二十一,头戴镶红宝石的银冠,模样英武,身材魁实,目若鹰隼,傲慢地往岸上扫视了一番,一只手正了正紫红的锦缎衣领子,手上戴着一个龙眼大的金戒指和绿蓝宝石大戒,尤其头上那颗宝石在阳光上闪发着刺眼的光芒。
欧阳真十七岁,一身白色锦袍,头上银冠束发,银冠精致,却未镶宝石,雪白的十指纤长如玉,手上并未戴富气十足的金银,只腰间挂着一只淡黄的玉佩,与欧阳庆相比,不只生得俊杰出众,眼神纯净,全无一丝世俗之气,朱红的小方唇不时挂着恬淡温暖的笑容。
“欧阳公子。我家老爷派我前来迎接二位,已在府里备好水酒为二位接风。”诸葛生满脸媚笑从上面疾步下去,后面的几个仆从快跟上。
“哈哈哈……”欧阳庆刚才环视岸上,便是在寻他。可是谢知县只派个师爷来迎接,欧阳庆心中觉得不够面子,嘴角挂个刁钻的笑,“有劳师爷了。不过此行绝非纯粹的游山玩水,带了若干仆从出来,本公子需先回别院安顿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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