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克制又心硬的人,在这火光中,面色凝重,轻轻地抹去眼角的泪。
燕熙穿过景运门, 在乾清宫前从火起看到火熄,他一直站着, 紫鸢和周慈劝他坐, 他都拒绝了。
燕灵儿得了消息赶来, 淳于南嫣陪着。
燕灵儿见着那大火,哭得肝肠寸断,拉着燕熙问:“父皇会没事的对不对?”
燕熙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轻哄着, 却无法回答她。
燕灵儿已及笄, 燕熙不能太亲密地抱她, 在她哭着靠进怀里时, 克制地拍着她的背。
淳于南嫣大约是看出燕熙的顾虑, 把燕灵儿接了过去。
燕灵儿在天玺帝膝前承欢时光最多, 她哭得极得伤心,若不是淳于南嫣一直紧紧牵着她、死死抱着她,她都要冲进火场去了。
燕熙的目光从那紧握的双手,以及亲密熟练的拥抱姿势中滑过,若有所思地看着淳于南嫣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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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忠几次要冲进火场,都被人拉住了。望安是他徒弟,一直守着他,在明忠哭晕厥时把人扶住,送去了太医院。
火在夜幕降下时才灭,邵亭神色尴尬地来,压低声音报:“殿下,找到两具抱在一起烧焦的骸骨。”
燕熙意味不明地看着邵亭,把人看得毛骨悚然,邵亭脊背发凉,多年浸淫官场的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说:“是找到了陛下和英珠公公的骸骨了。”
“孤知道了。”燕熙说,“报与内阁和二十四衙门处理罢。”
各部各衙门连夜动了起来,所有人都默认燕熙是最伤心的那个人,没有人来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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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吗?
燕熙曾以为自己失去这本书里的父亲不会难过,可是他从七天前父子最后那次相见后,便难以舒怀。
仇恨与依赖矛盾地存在于他与天玺帝之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纠葛让他们无法再相见,可是永别又太沉重。
天玺帝走了,基本和原著的时间线一样。
很多角色的时间线都变了,天玺帝的却没变,燕熙生出怪异之感,偏头问周慈:“周先生,我请你去太医院找陛……父皇的医案,找着了吗?他是否身体有恙?”
“因着陛下的医案是最高机密,只有太医院院判能经手,前几日费了好些工夫都看不到医案。今日院判大人看乾清宫着火了,又见我拿了殿下的令牌去,才开锁箱,把医案拿给我看。”周慈面色凝重地说,“如殿下所料,陛下确实有疾。陛下经年心思郁结且有隐有疯癫之症,长年用着宁神清火的药压制,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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