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傍轻挽着被心中的结给綑绑住的父王,柔柔地笑了。
「父王,女儿也不是马上就要出发啊!我们就好好珍惜接下来所剩不多的相处时光,不要再浪费时间在动怒上了。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再相见,您就给女儿在脑海里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吧!」
望着体贴的月傍,青丘王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轻轻一叹,顺着她的话道:
「也是。来人。」
与青丘王行影不离的无名立刻上前一步。
「派人去把临儿给我找回来。」
「诺。」
随着他的应允,无名退出十步外,将命令吩咐给下面的人去执行。青丘王与月傍则趁着午膳前空间时光,在王居里走走晃晃。
看着王居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月傍不免感慨。不同于星临,她几乎足不出户,这座盖得四平八稳的王居,便充满了她对青丘的所有记忆。和星临在王居里玩躲猫猫、在青丘山脚下的围场学射箭骑马、在皎月露台上弹琴跳舞……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多年,那些往事却因为不断地回想,反而更清晰可见。
回头瞥了父王一眼,发现他虽然已经派人去找星临,神情里却还是透露着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担心问道:
「父王,还有什么烦心的事吗?」
青丘王在沉思一番后,才将心中的烦忧化为语言道出。
「今天的早朝,沧浪缺席了。虽然他偶尔会迟到,但会缺席可是非常少见的情况。我担心……会不会和这次的交质有关?」
「父王多心了。」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啊!偏偏他一不在,就有人上摺子要弹劾他。说他结党营私,心术不正,甚至还有人说他看见沧浪到满席客栈里,不知密会了何人。瞧他说得信誓旦旦,我也不能不派人去追查。唉,如果真有其事也就罢了。但万一这么打草惊蛇,让他之后有所戒备,或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反而让他误会我故意找他麻烦,而后放肆地大闹一番。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月傍脸上保持着极淡的微笑,偶尔低头沉思不语。身为一国之王,要烦恼担心的事实在是太多了,不能错怪好人,又不能误放坏人,更别说世上的是非对错,其实根本就只是角度立场的不同。
向月傍吐了苦水后,虽然对现实没有什么改善,但青丘王的心里似乎变得好过一些,话锋一转,反而安慰似的说道:
「罢了罢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的。你也有要心烦的事,青丘的事由我来办,你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月傍点点头,但心里却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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