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宴澜究竟是谁,她只知道她对自己的好已经胜过她多年渴求却虚幻的爱,她远比亲人和爱人更让自己清醒,哪怕清醒意味着痛苦,但她的心还在跳动,她的心还在愤怒,那火焰会把暗红的疤、凸起的节和躁动的痒都吞没,留下的不是灰烬,是新生与开始;她也不在乎宴澜到底有没有伤害顾先生,有没有和另一位顾先生发生了什么,她只感到愧疚。
“我不该在顾先生那样对你时说他爱你的……那不是爱,我知道的,没有爱是这样的……”
张招娣喃喃自语,她如今甚至怀疑世界根本没有爱,尤其是男女之爱,正如她的丈夫暴打自己后总会抱着伤痕累累的自己说他是爱自己的,也许爱只是掩盖暴力与其他罪行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我不怪你。”宴澜只是神采奕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说罢她就急匆匆地上楼,等她再出现时,她的掌心处安静地躺着一把匕首。
宴澜笑容愉悦,仿佛已经看到了精彩的一幕,她将手伸得更近,“当你愤怒时,就打磨你的刀吧,总有一天你会用到它!”
张招娣没有拒绝,她用力地握住匕首,她意识到这双变形的手在操劳中已经积累了强大的力量,而如今这股力量不会在囿于厨房与案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