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黛玉谨记外祖母教诲。”黛玉此时更不能多说一句,只起身答应着,又转身给王夫人赔了不是。便说早起药还没吃,要先回去吃药。
贾母便连声叫她回去,又嘱咐她好生养着,不必每日都过来请安,只把自己身上的病养好了就算是尽了孝了。
黛玉答应一声,又跟王夫人道了别,方慢慢的转身出了荣庆堂,一路上暗暗思量,思来想去总觉得这首诗定会惹祸,如今圣上虽然圣明,但因文字狱抄家的却也不少,江南便有一桩这样的案子,据说牵连了十几个读书人,数十口人丧命,数百人入狱,更有流离颠沛着数不胜数。想舅父原也算是读书人,何至于便糊涂至此?
一时间对宝玉的担心便又重了一层,想自己原就无依无靠投奔了这里,原想着这里便是自己终身之所了,如今瞧着,倒是自己素日里太过痴心了。有道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外祖家赫赫扬扬上百年,恐怕祸事即将不远。
黛玉一路沉思走来,不想又受了几分风寒,待回道潇湘馆,便觉得头晕目眩,心浮气躁,于是扶着紫鹃的手卧在榻上,又拼命地咳嗽起来。
紫鹃忙端了药来,待黛玉咳喘平息了,又劝道:“姑娘这病,原就是思虑重的缘故,如今宝玉得老爷喜爱,又肯长进,果然能有一番作为,也是姑娘的依靠,姑娘尽管放心养着身子罢了。”
“你知道什么?!”黛玉因恨王夫人没有见识,只知道一味的邀功向上,索性如今连舅父也急功近利起来。非要弄什么诗文来颂圣,结果宝玉写了这样的东西还瞧不出来,又颠颠的拿去王府里显摆。如今得了好话,又不知所以然起来。如此行事,岂能不因祸上身?
若宝玉这首诗无人赞赏倒也罢了,只当是他闲来无事写着玩。但若是果然被王爷们呈到皇上面前,起祸福可真真难料了。
黛玉看看紫鹃,想她不过一个丫头而已,这些道理如何能懂?于是也不与她多说,只勉强把那汤药喝下,丢了药碗自去捏了一颗话梅放到口中,歪在榻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紫鹃见黛玉不理自己,只当她不耐烦,便端着空碗默默地退下去,不再烦她。
黛玉只沉沉卧在榻上,半睡半醒,昏昏沉沉,午饭也不曾好好吃,因她一年到头十天到有八天这般模样,所以紫鹃等人也不在意,只当她懒得动而已。直到晚间宝玉又来,方发现她双腮通红,浑身发热躺在那里,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