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洒到了衣袖上,面前浮起一阵甘洌的酒香。于是猛的将杯中残酒倒入口中,一口咽下,捏着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黛玉随着丫头的搀扶,慢慢的进了屋子。暖风扑面而来,让她有些挣不开眼睛,迷离中只见满桌子酒菜只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墨色棉绫家常袄,面如冠玉,剑眉深锁。只那样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空空的酒杯。冷与热的交替让她的脸忽然潮红起来,灯光下艳艳的颜色,确如涂了过多的胭脂一般。
水溶低着头,似乎是在等什么,但是一直没等到。黛玉却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的吩咐,然后去斟酒,或者布菜,或者说些感恩戴德的话谢谢他救了自己,但终究也什么没做。
二人一坐,一立。僵持着,谁也不肯开口说第一句话。
“姑娘,这就是我们主子了。”水安左看看右看看,想来想去,总觉得是这位姑娘应该先给王爷请安才对。是王爷救了她的性命不是吗?而且今儿又是大年三十,这位姑娘但凡有点眼色,也该上前给王爷行个万福,道一声:新年吉祥。
黛玉收回目光,慢慢的低下头去看着桌子角,对着水溶行了个万福,依然没说话。
“倒酒!”水溶把手中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坐正了身子,抬起头来,看着黛玉。
卢氏忙上前来,解开黛玉身上的斗篷,然后悄然退下,她不是这屋里当差的奴才,这屋里的任何事都与她无干。笋儿有些不放心黛玉,还愣愣的站在那里,王爷都吩咐了,这姑娘怎么还站着不动?卢氏着急的拉了笋儿一把,二人到屋子的角落处站好。
第14章 守旧岁默默两无言
黛玉站在那里,良久未动。
两边高几上的烛台,点燃了十几只白色的蜡烛,除夕夜原本是点红色的蜡烛,照红色的灯罩,但水溶吩咐,老王妃不满三年,一律用白色。烛光闪烁,烛花结了又爆,轻微的噼啪声都十分的刺耳。
水安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不停地给黛玉使眼色,暗示她快去给水溶斟酒。然黛玉只是平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水溶嘲讽的一笑,摆摆手,让屋子里的下人都下去。然后自己慢慢的往后靠,仿佛十分惬意的,靠在太师椅的靠垫上,手从袖子里一摸,便拿出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香袋,手指绕着香袋的带子,在黛玉眼前慢慢的晃着。慵懒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可认识这个?”
黛玉抬头看时,心中一惊,眼前轰的一下,几乎不曾跌倒,忙伸手扶住桌案,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香袋。——那是当年自己绣给宝玉的香袋,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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