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冷冷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就进来拜见。你师父是这么教你规矩的么?”
庞脉脉皱皱眉头,还是整理了一下裙裾,上前对着木屋门口恭声说:“弟子庞脉脉,拜见赵师叔。弟子失礼了,只因方才观瀑布水流湍急,气象宏伟,有点入迷,弟子定力不足,却非师尊教导之失。”
里头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嗤笑,极尽轻蔑:“满嘴谎言。”
四个字不过轻轻吐出,却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她心上。
随便谁被人当面如此斥责都难以忍受。
庞脉脉脸涨得通红。
里面人仍冷冷说:“若是看瀑布,你当脚步平静轻盈,而方才你脚步沉重,吐息迟凝,分明是害怕见我。……三年前我就看你是个巧言令色的女人,三年多过去也未见丝毫长进,如你这般的女子,便是天赋再佳,又谈何修真?”
庞脉脉胸口发热,如有什么东西涌动翻滚,简直不能忍。
自己就算是说瀑布是托词,那不也是不想撕破脸吗?难道要直说我是不想见你?
这人简直欺人太甚!
哪有这样说话做事不留情面的人!我同你又不是仇人!
这一瞬间她几乎都想甩身而去,大不了不跟他学《雷炎剑》了!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随便让人来踩脸!
她勉强压了压火,淡然说:“不知道赵师叔是对所有人都如此尖锐还是独独对弟子针锋相对?弟子哪里不觉得罪师叔了吗?”
里面没有回答。
然后一声黑衣的赵千行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速度不快不慢。
脚步不疾不徐。
一脸依然是平静中略带冷淡的神情。眉间的朱砂痣依然带着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