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要的,是我唯一给不起的。”
奴兮只觉心里不是滋味,是啊,她要的最平凡的东西,偏偏,却是他唯一给不起的。
看着李存勖,奴兮突然开口:“这辈子,生在帝王家,你觉得是悲哀么?!”
李存勖一怔看向奴兮,眸子里是疑惑。看着半响方才别过脸,抿了抿嘴:“我从未觉得,生于帝王家是悲哀。即使音司走了,即使现在,我也从未这样觉得过。我既然享有了无上的尊荣,享尽了世间所有的繁华,那么,我就得为此付出什么,这天下从来没有白得的东西,哪怕是我,也要遵守这个规则。所以,我从不觉得生于帝王家是什么悲哀。”
“……我只是,只是想,若有来生,若能让我自己选择,我只想牵着音司,走遍天涯……这辈子当帝王当够了,荣华富贵也享够了,下辈子,想享享你说过的那自由,音司一直向往的那自由,到底是何滋味。”
说着,李存勖恍惚一笑:“其实,我还是很贪心是不是?”
奴兮只觉喉咙有点涩涩的,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嘶哑,却还是强带了笑说:“刚刚听见你在喝歌,很好听,可是词曲没有听的太清楚……”
李存勖默了默,起身往桌案的方向走过去,不知从哪里摸了支蜡烛点燃,屋里一下子好像亮的有些刺眼。
这么久不住人的屋子,笔墨竟都还是新的,到处也是干干净净。
一会儿,李存勖便写好了,奴兮往前凑了凑,纸上的字清逸漂亮。
——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清歌舞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
奴兮知道这首词,这是李存勖很出名的忆仙姿》,也是李存勖自己写的第一首词。后世的一些学者因为‘如梦’二字,取了词牌名‘如梦令’。
想不到,竟是为了这个叫音司的女子所作。
奴兮突然对这个女子很好奇,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用李存勖对她的爱,救了自己无数次。那个精通音律的李存勖,竟是她调教出来的么?!若是如此,那她最终,也算是报仇了罢,若她当真恨他的话。
晚上回去想着李存勖的样子想着李存勖的话,奴兮怎么也睡不安稳了。
第二日早早的醒来,在石桌边坐了会儿,伶人们也都一个一个的醒来了。
在院子里零零散散的站着,吊嗓子的吊嗓子,练琴的练琴。
奴兮看着站在假山边上吊嗓子的苏亚,她的声音确实很好听。
感觉到看着自己的视线,苏亚一偏头,正好与奴兮的视线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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