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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殿的时候,奴兮只觉得浑身已是冰凉,里面的衣服湿透了,汗浸浸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李嗣源最后的话一遍一遍的在耳边,像是嘶吼,他笑着的眼角,弯的弧度,像极了冰冷的刀锋。
他说:“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亲自去接你。在这之前,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去,你会更安全。”
奴兮突然觉得自己太嫩了,在这里十几年,学会的,也不过是些凤毛麟角。
出宫门的时候,项戎正在宫门口等着。
听着奴兮说了一遍,不禁蹙了眉:“简直是个老狐狸!”
奴兮笑了笑:“是啊,若是这次请不回耶律倍,我怕就真的要变成死人了。”
三天之后,所有一切都交代好了。
桑维翰总是紧蹙着眉,奴兮知道他是担心,可是他从不开口说什么。
出发前的那一晚,月亮出奇的圆,圆的让人有一种要碎的感觉。
长廊也好像很长,没有尽头的长。
石敬瑭静静的坐着,奴兮也静静的坐着,月光把两人的身形拉的很长,在远处,两个相偎的人影,好像融成了一个人。
奴兮闭上眼睛,他怀里的温度永远都是灼灼。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那么静静的坐着。
待奴兮再睁开眼时,阳光已透过纸窗,明亮的刺眼。
风刮过树梢,几年之后,再走这条路时,身边,只剩了项戎一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一身貂裘华服外披着白麻衣的女子正端正坐在案后,一双半眯起的凤眼里,光芒潋滟,大殿之上,无一人敢出任何声音。
女子似是很满意这般的效果,瞥了众人一眼,慢慢开口道:“你们怀念先帝吗?!”
众人一愣,连连齐作揖:“深受先帝之恩,岂能不思。”
女子抿笑点了点头,一副成全模样:“如此思念,宜往见之。”
众人又是一愣,还未等反应过来,一批将士便已冲进大殿,一大半的官员便眨眼被带走了。
契丹的上空被蒙上了一层沉厚的血腥之气。
得知自己夫君无辜被杀,一些有一定地位的家眷便去到了述律平宫里苦恼不已。
述律平却只轻轻一笑,蛮横道:“我如今寡居,你们如何不该效法我?!”
这段时间,是契丹最人心惶惶的日子。
述律平手握大权,无辜冤杀了不计其数的大臣,甚至包括创制契丹文字的耶律突品不、祖父对阿保机有救命之恩的耶律铎臻、为契丹开疆拓土的耶律迭里,皆难逃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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