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寝宫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天启帝两眼血红,像一只饿极了的狼,狂躁地来回踱步,双手神经质地颤抖着。筱沄早就见惯了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可像这般狂躁却还是第一回。
后边传来杖刑的声音,几个专司皇帝饮食的太监杀猪般大声嚎叫求饶,一串串惨厉的怪嚎,夹着一声接一声的板子,听得人人毛骨悚然。筱沄伏在地上,忽然从心底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心知这皇帝盯上了自己,恐怕今天是在劫难逃,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再积点德吧。
她一咬牙,抬头道:“皇上的病与外面的几个太监无关。求皇上放了他们。”
天启帝瞪着她,突然爆发出哭一样的笑声,半响才收住道:“高泰,让外面先住了刑。林娟,你说说,我这病是怎么来的?说好了,就放了他们。说错了,你就出去陪着他们上路。”
第二十五章 伴君侍虎
筱沄跪在大殿上仰头望着天启皇帝暴怒中狰狞的面孔,突然想起哥哥的话:“赌场中的赌徒,赌得越的他就越兴奋。”如今她也上了赌场,成了赌徒,只是她压上的是自己的性命。
“皇上,”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清晰的声音说话,“奴婢入宫这些天来见皇上精勤求治,这天底下恐怕再也找不出比您更勤政的皇上了。有时奴婢也想,您每日伏案八九个时辰,奏折一叠一叠的批阅。大事小事,事必躬亲。您要作的是千古伟业,但劳心过度必定有伤龙体。弦过紧则易断,常年累月下来,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何况您自幼患有心疾。虽然如今大好了,可病是要三分治,七分养。您如今身子不好,怎么知道不是皇上大病后不知调养所致?”
筱沄偷看了眼他的脸色,见已经有些缓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要往下说,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禀说:“平南王有事请见!”
天启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自言自语道:“又是上朝的时候了吗?”。神色悲凄中又带着茫然。
大殿又恢复了极度压抑的寂静,许久启帝才道:“传朕的旨意,今日免朝。有事的递牌子吧。你们都下去,林娟留下。宣平南王。”
筱沄眼睁睁瞧着其他人悄悄退了出去,只留下她和那个阴晴不定的皇帝。天启帝慢慢到她身边,席地而坐,与跪在那儿的她平视着。筱沄并不示弱直视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他深褐色的眼睛反射一种棕色的光。她好像记得,这是一种中毒的症状,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再那儿听说过?
天启帝并不知道筱沄的飞快地转动着心思。他突然开口道:“你恨朕吗?”
筱沄一怔,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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