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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的案几前立着个人,整齐的衣着,笔直的背影,像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儿。
殿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动,有人推门而入,只是案几前的人仍旧没动,进来的人也便没有说话。
良久,顾知叹口气,朝前走了几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案几前的人没动,过了好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没大没小。”
语气里并没有听出责怪的意思,反而暗含笑意。
顾知听见这句话,才真的松口气,走上前去与他并肩站着,弯腰从脚边的竹篮里拿出两支白烛、三支香,又摸出火折子点燃它们,□面前的香炉里。
做完这一连串事情后,他这才侧过头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皇兄,振作。”
被称作皇兄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看着这张年轻坚毅的面庞,勾唇露出一抹笑意,“哪只眼睛看出来朕需要你安慰了?”
顾知装模作样地弯腰一揖,故作惶恐,“是是是,臣弟妄自揣测圣意,实在是罪该万死,望皇兄责罚。”
顾渊忍不住摇摇头,转身迈开腿朝外走去。
顾知也跟着追上去,看似嬉皮笑脸的,嘴角却藏着一声叹息。
皇兄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再大的苦难也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谁也不愿告诉。
当皇帝的人本来就肩负天下这个重担,连喘息的功夫都快没了,偏他又少年老成,从很多年前接下这个担子那天起,就把自己装进厚厚的壳里。
“皇兄,哎,皇兄……”顾知可怜巴巴地喊着,桃花眼里却带着笑意。
果不其然,顾渊脚下没停,却明显放慢了步伐。于是顾知趁机追了上去,跟着他一起踏上长廊,并肩而行。
顾渊淡淡地问道,“找朕有事?”
顾知这才收敛笑意,说起要事来。
近日边境有异变,北方的游牧民族反复骚扰边疆地区,不是破坏市集就是私闯民宅,恐怕是有了异心。
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主张派兵镇压,一派主张议和,现如今顾知便是进宫来与他商讨此事的。
眼见顾渊没说话,顾知也便沉默着,低头时却看见皇兄手里握着块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顾渊也是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缓缓松开手心,露出了那块质地不纯、样式也很朴素的玩意儿。
顾知拿起来把玩了一会儿,“皇兄何来这种玉佩?看样子不像是宫里的物件呢。”
顾渊笑了笑,“捡来的玩意儿,看着新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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