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站在皇上身后,斟了杯茶给他,然后也跟着看戏。
先是几个穿着宫装画着大花脸的花旦上场,紧接着是个身着龙袍的戏子,唱的什么容真没去仔细听,因为她还有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皇上身上了。
她怕万一看入迷了,皇上有什么需要她没听见,那可就糟糕了。
戏才演了一会儿,就听太妃笑吟吟地转过头来对太后和顾渊说,“听说这是近来京城里新上的一出剧,讲的不是别的,正是咱们宫里的故事。民间把戏上不了大台面,可哀家却是觉得新鲜,还望皇上和太后莫要觉得无聊才是。”
太后没说话,皇上闻言道,“只要太妃喜欢,朕便看得开心。”
于是这出戏继续。
只是看着看着,奏乐的人指法越来越快,音乐声也越来越高亢激烈,台上身着黄袍的人下去了,只留下两个花旦。
唱词越来越紧凑,剧情似乎到了关键处,容真也禁不住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台上。
却见那两人似乎在争执,身着红袍的戏子忽地露出狰狞的面目,狠狠地打了对方一个耳光,于是一群宫装的奴才跑了上去。在红衣女子的吩咐下,其中一人拿出绳子来套住了那人的脖子,其余人也跟着上去帮忙。
音乐越来越紧张,戏子的表情动作无比夸张,就在最后一刻,随着一声锣鼓响,音乐戛然而止,而那个挣扎的女子也蓦地倒了下去,再也不动。
肃杀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达到顶点,容真还未来得及收回心绪,就听“当”地一声,太后手中的茶杯滚落在地,茶水溅了一地。
戏子结束了这出戏,而皇上与太妃回过头来望着太后,在场的奴才们也看着她。
素来不可一世的太后此刻面色苍白,重重的喘着气,原本捧着茶杯的手在空中颤抖着,眼神一动不动地停在那个倒地的戏子身上。
太妃不紧不慢地问道,“太后这是怎么了?怎的连杯子都没拿稳?”
顾渊回过头来对容真说,“还不快去把地上收拾了?”
于是容真赶忙走到太后身前,蹲下去收拾那只缺了个口的茶杯。
太后这下子终于回过神来,缓缓地把视线转移到太妃面上,目光对视时,她毫不费力地分辨出了对方眼里浓浓的笑意。
顾渊关切地问她,“母后,可是身体不适?”
太后平复了心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神色复杂地说,“这出戏委实残忍血腥了些,只怕哀家年纪大了,见不得这种场面,叫皇上笑话了。”
顾渊笑了笑,柔声道,“既是如此,那儿臣送母后回宫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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