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模样,若是叫有心人传了出去,你说……皇后娘娘会怎么想呢?”
修仪的脸色蓦地一白,忽地冷笑着指着她,“好,好,好……本宫以为你是个温顺乖巧的人,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从尚食局里带出来,如今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威胁本宫的,傅容真,你真是不简单!”
不简单?容真笑意浓浓地望着她,若不是当日她将自己从尚食局里带出来,她也许真的就只是那个简简单单盼着出宫的小宫女了,家人不会死,日子不会这般惊心动魄,也无需一辈子在这杀人不见血的后宫暗不见天了。
眼下事已至此,她心里已然没有恨意,只是既然了无牵挂,索性与这些人好好玩上一局。要当宠妃,要当奸妃,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自然要学着去做。
若是不做,恐怕她的从容谨慎第一个就会引来沐贵妃等人的忌惮。
示威的话说得差不多了,容真也不拖泥带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修仪,“妹妹本来念着姐姐身子骨不好,从皇后娘娘那儿回来以后就直接来探望姐姐了,岂料姐姐如今中气十足,看着花瓶摔得粉碎的,恐怕气力也是有的。既然姐姐没什么大碍,那妹妹就先回去了,以免皇上记挂着妹妹这伤,万一早朝以后直接来了我那惜华宫,见不到人就不好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元熙殿,大老远的都能听到云瑞带着哭音在喊,“娘娘,娘娘您别生气啊,气坏了身子不值!您还有大皇子要照顾,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啊!”
容真倒是不知道修仪又怎么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了,只是嘴角噙笑地摇了摇头,今日修仪的模样只告诉了她一件事情,那就是在这宫里不论是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谨慎为上。
不为别的,就为这辈子都不要落得个修仪这般狼狈的模样。
华严殿。
顾渊早朝归来,按惯例批阅起奏折来,右手边是另一个御前宫女在研墨,规规矩矩的,大气也不敢出。
他看了眼窗外的石榴树,前阵子吩咐郑安找工匠来做了些处理,如今树上已结出小小的果子,怕是再过些时日就能吃到石榴了。
嘴角很自然地扬了起来,他又埋下头去继续阅览,只是看着看着,唇边的笑意蓦地一僵。
四王爷淮相王在西北私自练兵?
眼眸微眯,他不动声色地合上折子,沉吟片刻。
“郑安。”
门外的人赶忙推门而入,“奴才在。”
“让六王爷进宫,朕有要事与他商榷。另外,传朕旨意,让内务府传召去西北,就说朕邀四王爷一同狩猎,望他早日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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