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颂然怔了怔:“谢谢。”
如果贺致远送了别的什么贵重礼物,他拒之无礼,受之又不安,相比之下,画材大约是最合适的选择了。但纸、笔、颜料这些东西,买廉价货花不了多少钱,一旦开始追求档次,也是一笔可观的大数目。
他现在用的水彩纸问题很多,首先吸水性不足,其次表面强度不够,影响层次感和晕染效果,也不宜反复修改。他几度想换纯棉画纸,算过价格以后都放弃了——本来挣得就不多,成本再提高一些,恐怕要入不敷出。
于是一直将就到了现在。
颂然是真心喜欢绘本插画的,也想画出更好的作品,可纸张与颜料的价格如同一道坎,始终横在那儿——他承受不起高价消耗品,而这种被金钱拉开的差距,光靠技巧弥补不了。
贺先生为他选购的画材,想必每一种都价格不菲。如果今后这些东西都让贺先生付账,会不会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养着他?
想到这里,颂然的自尊心开始古怪地作祟,胸口又闷又涩:“这份礼物我很喜欢,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可是以后的材料,我还是打算自己买。贺先生,我不能花你的钱。”
贺致远明白他的心思,手掌使力,压住他的手背,安抚似的轻轻拍了几下:“别太计较这些。家人之间不算帐,以后多给布布讲几个故事,我们就扯平了。”
“不……不行的。”颂然摇头,“贺先生,我真的没有立场花你的钱。”
贺致远闻言笑了:“我不介意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就向你求婚。”
“别,别,别冲动!”
颂然惊得跳了起来,被安全带狠狠拽回座位上,肋骨一阵钝疼。
贺致远抽回手,双手搭着方向盘,平静地说:“颂然,这方面你不该和我分得太清楚。我们不是若即若离的同居关系,也不是泾渭分明的合作关系,我们是相互依赖的伴侣,以及家人。”
“这个……我知道的。”颂然顿了顿,“可关系近归关系近,钱的话,还是应该分开算。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亲兄弟都明算账呢。”
“如果你一定要把账算清楚,好,我帮你算。”贺致远分毫不让,“我答应付你十五天一万四的薪水,折合月薪就是两万八。这个价格只包括照顾布布,不包括照顾我。如果算上我,薪水翻倍,五万六。我可以同意经济分开,条件是,每个月月初,我都要支付你五万六。”
“贺先生,为什么非得这样呢?”颂然急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应该是自己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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