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不松口。最终那人疼得跌倒在地,被一拥而上的人彘淹没撕咬,只露出一张绝望扭曲的脸。她自己的脸……
却说鹦哥虽自躺下,心仍是怦怦直跳。好半晌,鹦哥才闭上眼睛轻叹一声,按下浮动的心绪,暗猜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自家小姐骇人的手段,再一次让她惧怕起来,怕得发抖。
梦中之事并非她胡乱所思,实乃她亲眼所见之事。鹦哥儿忆起白日冷宫内的情形,霎时间感觉体内一阵冰寒刺骨。她看见令嫔,不,是魏罪妇和琪罪人一并关在只有窗户没有门的石室内,就如梦境一般,里面皆是酒坛,酒瓮中装着人彘。好些酒瓮已经在琪罪人、魏罪妇的惊恐下失手打破,酒坛中竟是阿堵物恶臭熏天。魏罪妇二人想逃无处逃,想躲无处躲,而那些人彘无时不刻的盯着琪罪人、魏罪妇的腿脚啃咬,琪罪人、魏罪妇却不敢碰触这些丑物,只能惊叫着慌乱躲闪。
隐隐中,鹦哥已经看出,魏罪妇、琪罪人有些魔怔了。听说两人寻死过,却被看守的宫人救回来。而今,二人连生死都不由自主了,只由得他们不停的互相攀扯争吵,发狂发癫。
鹦哥想起天佑看着琪罪人、魏罪妇在房内疯狂的模样,露出满意的冷笑,心底不由得一沉。鹦哥儿是个伶俐的,哪里不明白夏家惨案便是夏兰心、令妃、福家、五阿哥几人害得。可是,明明罪魁祸首是夏兰心,而动手的是福家,为什么他们到一死了之,反倒是令妃、五阿哥活受罪?
鹦哥儿哪里知道,天佑对妃子、皇子尤其严酷,只因对方享用天下供奉,便是不以民为重,但如何能视人命为草芥?光想获取,不愿背负其责,哪有这般的道理?可令妃、永琪做了什么?一个为了地位,一个为了女人,害了几百条人命。若就给他们一个痛快,倒不是雍正了!
而夏兰心最怕的不过是名誉扫地,让她看着昔日的仇敌高高在上,自己却在亲生父母当年死去的刑场行刑,死前还要被故乡众人唾骂,只怕死亦不瞑目吧?至于福伦等人临死挨千刀万剐,仍不忘一家互相攀咬,或许到阴间还撕扯不清吧?
“小姐……会不会是故意给我看的?”鹦哥儿冰冷的手指紧拉着被褥,低喃自语。鹦哥忆起初入宫时,令妃和五阿哥是何等光彩,那气焰又是如何的张扬,而现今呢?念及此处,鹦哥猛地直打哆嗦,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侧身卷拢棉被屈起双腿,好似一只受惊的虾子。
鹦哥知道这一夜是睡不着了,但她不能翻来覆去弄出声响,要是再吵醒春丫头,恐怕对方面上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