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就改嫁到了临镇又生了个女儿,之后的十几年两人见面次数了了,见了面也尴尬无比。面对着面的两个人像是语言不通的异国人,只能用仅剩的体面互相寒暄,浅显的对话夹着大片的沉默,“我像是坐在能看到夕阳的断崖边,贪恋最后一丝阳光但本能又告诉我要逃离。”杨慧晨这么对江时说过。
“啊…害,我回去看看我奶奶,这不太久没回去了嘛,我买点东西,足力健什么的,虽然她对我也没那么上心,又不愿意给我花钱…”杨慧晨打着哈哈,江时听了却像把心泡进了柠檬水里,又酸又涩,皱得不行。“前两天她给我打电话来着,说自己阳了,快不行了,我回去一趟,看看她。”她在水汽里低下头,吃了一口黄瓜片。“也好,也好,她毕竟年龄大了。”江时不知怎么回,只能说些不轻不重的话应承着。
菜一盘子一盘子地都端上来了,俩人聊东聊西得笑得花枝乱颤,杨慧晨迫不及待地换到江时这边坐,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给她涮肉吃。七年前的长白镇,在江时最讨厌的闷热的夏天,两个汗打湿了校裤的女孩在书桌下勾着小拇指,许下只有年少时才说得出口的关于永远的誓言。
江时回到寄宿学校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之前跟顾准通过消息,顾准拿着杯凉豆浆在门口等她。二十出头的少年虽长得美,刻意锻炼过的身材的每个地方都彰显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卷翘的头发加上脖颈后的狼尾,江时看着他想起了表姐养过的金毛。“过来给我抱抱,我充充电。”江时张开双臂,两只眼睛已经闭上了。
没成想,比拥抱先来的是他冰凉的嘴唇。顾准吻的很轻,十月末的风吹得他嘴唇失温,江时却觉得这是她俩厮混以来最炽热的一个吻。街上的人稀稀落落,校门的牌匾上“子龙教育集团”几个字用得是标准的宋体,两个人的吻逐渐加深,江时的两手搭在顾准的劲腰上,顾准则比划着她腰窝的位置画圈。江时吻得发晕,从没有这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世界的中心和他相吻。他吻的技术太好,不仅让她舌根发软,香汗连连,还让她有种爱上他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