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似的找祖母讨饶,也不说说在外头干的那些破烂事,我今日便要同你说道说道。”
狠话放下后,容磊便对太夫人道:“母亲有所不知,此儿顽劣屡教不改,实乃无用。平日里在院内与些小厮仆从玩玩骰子赌赌小钱也就罢了,小赌怡情,就当打发时日,我也自当睁只眼闭只眼去。哪知这孽障在府内玩不过瘾,竟跑到外间堵坊下手,还不晓得被哪个老千给耍了去,仅仅半个时辰就输了百两白银,这孽子不仅不醒悟,还在赌坊里闹了起来,赶都赶不走。小厮也给押在那抵债,说着便要赢回本钱。结果非旦没拿回钱,还输了个彻底,连自个衣服都被扒了,人给扣在暗房里。”
容磊话语微落,喘了口粗气,闭了眼极力忍着怒气,复又缓缓开口道。
“这孽子自己丢人现眼也就罢了,还嚷嚷着把侯府也扒了出来,我这一把年纪,老脸都给他丢尽了。才和尚书大人到外府道视察屯粮回来,这一脚刚踏进城门就被堵坊喊了去,这叫我往后在上峰及同侪面前如何做人,脸面都给丢尽了。孽子平日里无所正形也就罢了,如今在外也敢横冲乱撞,丝毫不顾及侯府处境。那赌坊背后可是恪王妃靠着在,岂是他能随意放肆了去。母亲,您今日万般不得拦我,我定要拖了这孽债到祖宗面前打杀了去,省得又出去作乱坏了侯府清净。”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大变,都知事态严重,不是自己能随意插手的。
宁姨娘卡白着脸,悲戚感顿时涌上心头。她知晓侯爷此时心意已决,若自己贸然上前为禄哥儿求饶必惹他不快,以后更难得宠。
何况禄哥儿这回实在大胆,得罪的是恪王妃。今上子嗣不多,成年封王的只有四个。那恪王排行第二,乃当今后宫宠妃康贵妃所岀,一直较得帝心,是太子的热门人选。这样一个有可能一朝登帝主宰众生的人物,又岂是侯府庶子招惹得起的。即便是打残了,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感念不杀之恩。
思及此,宁姨娘不由得灰了心丧了气,掩着脸面嘤嘤哭泣,好不凄凉。
刘氏即使担忧着丈夫,怕他真被公爹打杀了去也不敢亲去求饶。
长辈议事,岂是她一小辈能轻易搀和的。
遂想到自打嫁了这个丈夫后,由最初见到他斯文俊秀模样的惊喜,到对其不思进取只知玩乐的失望。一时感慨时运不济,不由得悲从中来,拿帕子遮了脸也随着姨娘哭去。
清芷则是隐于角落,低首垂眸不发一语,只想着方才悄然退出去的清兰。难道她怕惹事上身毁了前程,竟连亲哥哥也不顾了。若真是这样,以前还真高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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